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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邵鬱之對曲定璇又何常沒有怨言,他原先對自己地才學甚是自負,一門心思想要高中狀元。光耀門楣。可與曲定璇地私奔,註定他再不能進京趕考。否則一旦被人發現此事,別說是做官,連命都沒有。
理想破滅,而原以為可以攜手一生的佳人逐漸變成了市井潑婦,再不是他心中地仙女,且這麼多年過去了,曲定璇一直沒能為邵家生下一兒半女,眼看別人都兒女滿堂,自己卻是淒涼孤獨,苦悶難以疏解。在這種情況之下,他開始迷上了賭博,從原來的小打小鬧,到後面地不可自拔,將家裡的唯一一點家底都給輸光了,包括那間草屋,他與曲定璇二人變的一無所有,露宿街頭。
可就算這樣,他還是沒有清醒,不斷地想要翻本,把以前輸的都贏回來,在這種動機下,他竟喪心病狂地將曲定璇抵賣給妓院。
虧的曲定璇無意中聽到這話,連夜逃跑,躲了起來,等到風聲過去再回來地時候,赫然發現,因為沒錢還賭債,邵鬱之被人活活打死,曝屍荒野,成了野狗的糧食。
看到丈夫悽慘的下場,曲定璇只是難過了一會會,就擔心沒有謀生手段的自己將來的日子該怎麼過,思來想去,終於決定回福建,找爹孃,不管怎麼樣,自己都是他們的親生女兒,想必他們不會見死不救才是。
這樣想著,曲定璇踏上了回福建的路,而直到她離開,都沒有給邵鬱之尋塊墓地下葬,哪怕挖個坑埋了都沒有,由著他成為無主孤魂。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這句話在曲定璇的身上得到了最好的體現,人心冷漠至廝,實在讓人難以接受。
曲定璇身上沒錢,所以一路上只能靠乞討度日,因為不認識路,誤走了許多冤枉路,就這麼一路走走停停,中間又生了幾場病,走到福州,她用了整整兩年地時間。
敲開記憶中地宅院大門時,發現裡面早已面目全非,打聽後才得知曲繼風已經在一年多前去京城上任,如此,她又追到了京城,好不容易才見到曲繼風夫婦,此時的曲定璇又髒又臭,曲繼風夫婦足足辯認了一柱香地時間才確定站在他們面前的就是失蹤了十年之久的女兒,當下抱頭痛哭,陳情表述後,方進了屋,對外只宣稱是遠方表親。
曲繼風夫妻對曲定璇這十年來的遭遇唏噓不已,雖恨其當年不顧一切離去,但這十年過的也當真苦,何況骨肉相連,哪能真的不管,當即讓她好生住下。
那廂曲定璇也從曲繼風口中得知了十年來的滄桑變化,當年阿嫵這個不名一文的小丫頭因為代自己入宮的緣故,已經一步步做到今日的嫻貴妃,而自己卻落的沿街乞討的下場,當真是主僕顛倒。
當年若不是自己私奔逃選,而今坐在承乾宮中穩坐貴妃娘娘之位的人,應該是自己!想著這句話,曲定璇夜夜難眠,後悔與嫉妒在內心不斷擴大,當年之所以逃,是怕嫁給已經五十來歲的建德帝,要早知是嫁給年青英俊的六皇子,她根本不會逃選,悔!悔!悔!
當這種不甘無法再壓抑的時候,曲定璇決定要討回阿嫵從她手裡搶走的一切,她也要入宮,做主子娘娘,要把屬於她的一切都要回來。在她不斷地哀求下,曲繼風左右衡量,終於決定入宮為女兒做說客,希望阿嫵能夠接曲定璇入宮,其中風險利害他不是不知,只是親生女兒能夠進宮當娘娘,自然比外人當娘娘更來的可靠些,哪怕這個外人叫他一聲“爹”。
阿嫵靜靜地聽曲繼風說完,寒臉不語,正當曲繼風忐忑難安的時候,阿嫵忽而道:“父親稍等一會兒,本宮回過皇上就隨父親一道出宮去府中,見見這位十餘年沒見的故人。”彼時阿嫵貴為正一品貴妃,無惜又對她多加寵愛,所以偶爾回一趟同在京城的曲府並非難事。
正文 第四十八章 曲定璇(2)
即使是從簡出宮,貴妃的儀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