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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地湊到他懷裡去,委屈道:“你又在故弄些什麼玄虛?也不跟我透個風聲。”
徐平聞言,心上一震,微微眯起眸來,抬起她的臉細細察看,旋即勾唇,道:“宦妹可是眼睛好了?異能也回來了?”
宦娘點了點頭。
徐平慰然一笑,好似有些如釋重負。他抵著宦孃的額頭,沉聲細細解釋道:“可是我的異能沒有了。便是宦妹要離開我,我也不一定能殺了宦妹了。”
宦娘心中一驚,睫羽微顫,抬眼去看他的眼睛。二人額頭相抵,唇輕輕摩挲著,徐平的神情很平常,眼神一如往昔的淡漠,唯有在看她和孩子時才帶上了些許暖意。
他向來無比強大,所向披靡,什麼人事都不放在眼裡。這樣風神秀異的人物,擁有這樣霸道的異能,在旁人眼中看來,竟會覺得合情合理。然而如今,他說,自己沒有異能了。
宦娘電光閃念間想到了許多事,隨即緩緩啟口,低聲道:“又是那個‘仙人’搞的鬼,對不對?你之所以和趙青黛那個樣子,莫非也與這個有關?”頓了頓,她氣惱道,“這個仙人,真是虛偽可笑!他如此玩弄我們,如此折磨我們,到底循了哪門子的天道,真是不可理喻!”
徐平很是平靜,但宦娘卻為他哭了。淚水簌簌地流淌而下,顯然是傷心至極。
徐平側頭,細細地去吻她的兩行清淚,低聲嚅語道:“宦妹哭起來,還是這般好看。一想到這淚是為了我而流,我更是心上激盪不已。”話及此處,他輕輕點了下她的唇,柔聲笑道:“只不過,這淚還是留到該流的時候再流罷。說起來,自從離了那桃源村後,身邊一直跟著那兩人,哥哥都沒能和宦妹好好親熱……”
宦娘被他氣笑,“到了這樣的關頭,你還想著那檔子事。”
徐平勾唇,蔑然道:“宦妹這般不相信我?這算什麼。便是沒有異能又如何,以我徐平的實力,對上三四個異能者也不在話下。我說殺不了宦妹是因為……”他的手輕佻地勾起自家娘子的下巴,“好不容易將青果兒養成了熟透了的蜜桃兒,我可捨不得毀了這樣的尤物。”
宦娘羞惱至極,張口咬住他的手指。徐平卻似笑非笑地作勢戲弄起她來。二人接著繾綣一番,這才說起正事來。
徐平拉她在懷裡,輕聲道:“那該死的小人引得代琅化成的野狼咬我,竟令我體內的血也生了異狀。那時候我只要一動用異能,體內的逆血便攪得我痛苦萬分。在石林殺了守衛後,我再去探石林時,發覺守衛的本事都變得十分厲害。我不得不動用異能,終是使得異能反噬,等到離開桃源後,一身異能終是漸漸化為烏有……不過,我能保全性命,已是萬幸。”
異能反噬的危害相當之大。當初宦娘尚還被徐平折磨羞辱之時,徐平常常趁她準備使用異能時給她一擊,令她異能反噬,腦子接連能疼上好幾天。後來在崇民村遇到的那個體內藏蠱的易平,他之所以爆裂而亡,也是因為被徐平刺激得異能反噬。
異能反噬無藥可醫,唯有擁有“治癒”異能的異能者才能助其恢復。反噬之後,輕則失去異能,重則爆裂而亡。徐平喜歡用這招制敵,依照那“仙人”的邏輯來說,多半是為了“公平”,所以徐平也必須嚐嚐反噬的滋味。
宦娘聽了,又是心疼,又是愧疚。她那時有孕在身,又因失明之故不能隨意走動,心情鬱煩,自顧尚且無暇,更不曾關照過徐平。他一個人承受了多少苦痛,卻都不曾告訴過她。
徐平笑笑,寬慰她道:“不過也有好處。沒了異能之後,體內的逆血似是也瞬間消失了,我如今總算能做一個好爹爹和好夫君了。不然有那逆血作祟,還不知要出什麼禍端。異能反噬不過是遲早的事情罷了。”
宦娘眼中一溼,幾乎要落下淚來。她強自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