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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與之差異頗大,兩人成為莫逆,算是奇蹟。幸而她們都是尋常女子,沒機會得到那雙天賜的水晶鞋,由灰姑娘晉升為皇后。深諳這一層道理,她們的友誼竟變得牢不可摧。
屠秋莎住著學校修建的電梯公寓,一百多平米,大而無當,用一個房間飼養室內植物,結果整面牆壁爬滿蟾蜍蚯蚓綠苔之類的生物,潮溼髒汙,有礙觀瞻。另一個房間改成化妝室,整面牆做成鏡子,金屬質地的梳妝檯如同化妝品陳列櫃檯。屠秋莎在美容方面是很捨得投入的,她用全套迪奧的護膚品,連洗髮、護髮產品都選資生堂的。清川和屠秋莎收入相近,但享受的待遇迥然相異。清川是有義務養家餬口的。
“單身有單身的好處,可以隨心所欲地寵愛自己,不會有男人唐僧一般在你耳邊唸經:你的衣服足夠了,你的鞋子太多了……”清川發牢騷。
“……擇偶條件一降再降,成了爛市的茄子,還是無人問津……”屠秋莎卻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兩個人忙不迭地豔羨對方。
屠秋莎是個浪漫有趣的女子,剛離婚時雄心壯志,以女碩士副教授兼性感美女的三重身份,發誓非千萬富翁海歸學者等精品男人不嫁,過後又定位於國產教授或者廳級以上幹部,可惜屢戰屢敗,標準逐漸降低,成為無不良嗜好之任意男人。結果一樣,煢煢孑立至今。
“女人就是這點賤,一輩子圍著男人轉悠。窮其一生,就是渴望聽見男人骨頭裡酥軟破碎的聲音,渴望男人像山體滑坡一樣塌陷在自己的懷抱中……”屠秋莎怨毒道。
“你也不是沒有收穫,畢竟見識了精彩無限的金粉世界,且替我謀取了不錯的兼職。以離婚女人的身價,有這樣的成績,算是非常刻苦用功了……”清川笑。
“去!”屠秋莎打她一下。
屠秋莎的前夫是一間食品廠的糖果設計師,在她面前長年唯唯諾諾。十多年前,屠秋莎結識他幾個月之後,他威脅她說,如果她拋棄他,他便自殺。屠秋莎被他的威脅迷惑了。她不是特別喜歡他,但被他的愛矇騙了。她感到自己配不上這麼偉大的愛,感到自己欠了他一份深深的情義。
她回報情義的方式,是嫁給了他。儘管她再未重視過那種伴以自殺威脅之詞的熱烈情感,可她的心中卻記憶長存,思慮常駐——決不能傷害他,必須永遠尊敬他內在的愛。
結果是,他率先放棄了他的信念,放棄了他精心培養出的對她的崇拜之情。
他與別的女人上了床,然後企求她的寬恕。然後懷著一種被她拋棄的心情淚眼婆娑地離去,再婚,再育,過著幸福的生活。
沒有為她而自殺。
這是一個玩笑。
男人的玩笑。
屠秋莎被沮喪所擊倒。她是多麼謹慎地不去傷害他,自覺遵守著一夫一妻制的無效紀律,而她突然被告知一切純屬多餘!
當前夫向屠秋莎坦承與同廠女工的豔史時,屠秋莎其實一無所知,他帶著自投羅網的性質,但沒有獲得自首的寬大處理。一個大男人,哭得一臉的眼淚鼻涕,向屠秋莎懺悔。可惜屠秋莎不是超凡脫俗的牧師,她鏗鏘有力地要求離婚,退位讓賢。
離婚以後,屠秋莎有了一個固定的情人,也就是後來成為副市長的男人。有一度,她痴心妄想著能夠嫁給這個出類拔萃的男人。可是她發現自己天真得離譜,幼稚得可恥。
“已婚男人是非賣品,出再高的價錢都沒用的。”清川提醒她。
屠秋莎在劫難逃,她無數次狠心與他分手,可是隻要他鞍前馬後地討好著她,甜言蜜語地哄騙著她,她就會再度在他的陰溝裡翻船。
後來,屠秋莎對他心如死灰,不再抱有任何幻想,她一邊與他周旋,一邊熱中於相親活動,出入於高檔的社交場合,認識了不少著紀梵希西裝、戴勞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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