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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陋。他虛弱地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行人,失魂落魄地順路走了很久。
他恍恍惚惚地到了客運中心,幾乎是憑著一種本能爬上了客車,搖搖晃晃不知道要被帶往何處,他也不關心。中間居然沒有轉錯車,到了小縣城,又順利搭上一天一趟的班車,回到了那遼闊的山的懷抱裡去,回他那個天地間唯一可以落腳的小屋子。
他走進屋子,疲憊地躺在床上,臉上浮出一點點虛幻的笑容。
這個家,滿是小葵的氣息,你看門後面的鉤子上還掛著她曬好的松毛茶呢,還有她給他熬藥穿的小圍裙,桌子上擺著她的照片,她在他自己製作的小相框裡笑得多麼好看。這是他和她共同生活過的地方啊,每一個角落都有她的氣息。這所房子雖然那麼舊那麼小,但是他在這裡生活了十九年,這裡住過媽媽和小葵,是全世界唯一可以稱為家的地方,終歸是給過他很多的溫暖和幸福。
他看著窗子上反射的最後一點微光消失,胳膊彎成摟著小葵的樣子摟著小葵的枕頭,閉上了雙眼。他好像看到了媽媽,又好像看到了小葵,她們在陽光裡那麼快樂,像是一團溫暖的光,對著他招手。他終於鬆開了一直提領著心神的那根神經,臉上掛著一點笑容,沉沉地睡著了。
初陽徹底地不再與人說話,每天一個人靜坐,面向著雲海,看煙霧繚繞、飛鳥迴旋,他的心和表情,都像是死了一般,不再起什麼波瀾。他變成了一個聾子,一個啞巴,一截沒有思想的木頭。
作者有話要說:
☆、初陽的復活
天亮了,天黑了,天又亮了,天又黑了……
初陽木偶一般過了四天還是五天。這些天裡,他極少感覺到渴或餓,幾乎沒吃什麼東西,也很少睡覺,要麼躺在床上,要麼躺在樓門外的椅子裡,腦子裡恍恍惚惚,思緒飄來飄去一片混沌,什麼都想,又什麼都不想。
雨仲到來的時候,抱住來開門的初陽失聲驚叫:“初陽!初陽你怎麼變成這樣了!”他的眼窩深深陷下去,兩頰瘦削,濃黑的眉毛下面一雙大而空洞的眼睛直直的瞪著某一處,走路直飄。
見是雨仲來了,初陽勉強一笑。
“可是哪裡不舒服?你感到身體怎樣?”雨仲焦急地摸摸他的額頭,探他的脈搏,叫他伸出舌頭來看,初陽全是懶懶散散心不在焉的樣子。“你去檢查了嗎?結果怎麼樣?單子呢?”見他這個樣子,雨仲疑心是他病情加重了。
初陽完全忘記了檢查結果這回事兒,想了片刻,虛飄飄的說:“在包裡吧?”雨仲趕緊去翻他的包,把單子匆匆看一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啊,已經好多了!你已經轉成一個標準的攜帶者了,一般不會影響生活,也不容易傳染別人,可以正常結婚生子,你何必急成這樣?”初陽費力地聽他說話,費力地弄懂他說的話,苦笑了。攜帶者,好轉,結婚生子,那又怎樣呢?
雨仲瞪著他看許久,忽然明白過來,也許初陽並不是因為病痛而這樣。憑著他對初陽的瞭解,很多事情都不會對他的世界產生多大的影響。他忽然想起一事來,內心一冷,小心地詢問他去辛家的事。
初陽臉上的肉跳了一跳,像被燙傷似的。他的臉上始終掛著一絲笑,彷彿那已成為他的慣常表情。他緩緩地摩挲著小相框裡小葵的笑臉。雨仲猜到是行程不順,大約小葵的家人阻止他們來往。兩個人的身份天差地別,十里八村的人都背地裡嘲笑他這是癩□□想吃天鵝肉,辛家斷然不會同意。這本來就是猜得著的結果,無奈他的這個傻瓜朋友,天真得像個孩子,怎樣都看不透這個世界,所以才會撞得頭破血流。
雨仲長嘆一口氣,看他這狀況,知道勸也不管用,得慢慢想開了才能好起來,現在只能做了飯菜來強迫他吃上幾口,再這麼下去,非要活生生變成木乃伊不可。初陽似一個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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