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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地,我失望。
他收回笑臉,到裡屋把炭盆搬出來,放在桌子下面。
“這裡是哪裡?”
“裕王爺的府邸。”提到端裕王,他的臉龐陡然嚴肅起來。
“阿朔到了嗎?”心提起,我怕他回答──殿下到了,但不想見姑娘。
“殿下還沒到,目前駐軍棋縣,那裡離這裡還有兩天路程。”
“是這樣啊。”我緩緩吐氣……幸好,是沒到,不是不想見我。
“姑娘,我們趕去棋縣和太子會合好嗎?”
“為什麼?我們在這裡等他吧,他總是要來的。”兩天很好,我還需要一點時間作心理準備。
“邊關恐怕不守了。屬下剛和端裕王談過,目前兵力不足千人,弓箭武器所剩不多,最近遼國大兵蠢蠢欲動,怕是這一兩天就要來攻城。”
“所以這次的戰事並非裕王爺的陷阱,遼國的確大舉來犯?”
“目前看來,似乎是這樣。”
我不知道這算好訊息還是壞訊息。慶幸的是,對付阿朔的不是自己的兄弟;擔心的是,眼前他將有一場硬仗要打。
但兩兩相較,我還是開心的,沒有內賊,相信以阿朔的能力,應付入境來侵的遼國大軍,絕對綽綽有餘。
常瑄見我眉飛色舞,憂心提醒:“姑娘,很多事,往往不如我們雙眼所見這般簡單。”
我瞪他。他吃了阿朔口水?連說話口氣都和他主子一模一樣。
“如果邊城不守,百姓怎麼辦?端裕王打算退守了嗎?”我問。
常瑄不語,沉著眉頭。
“我們可以躲到棋縣、躲在阿朔的大軍背後,關州的百姓也可以跟我們一起逃走嗎?”我追問。
“裕王爺沒別的辦法了,只能做最後一戰。”
“而這戰必輸無疑?”
“是。”
“裕王爺會留在城中,與軍民共進退?”
“我剛得到的訊息──是的,裕王爺是這樣打算。”
常瑄的話讓我對裕王爺多了幾分好感。
若不是走到最後盡頭,若不是毫無勝利希望,誰會去打一場沒把握的戰爭?但他要和全關州百姓共進退呀!光是這點,就沒道理指控他通敵。
“常瑄,帶我去城上看看。”
“那裡太危險。”他連想都不想,直接反對我。
“躲在這裡就不危險?城破了,我躲到哪裡都危險。”
我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麼,拉弓?力氣不夠,箭大概只會射到自己的腳底板;拿刀子與守城士兵同仇敵愾?算了,不等對方砍來,我就會被自己的刀子弄到肌肉拉傷。
但我不能不去!為什麼?不知道,就是一股衝動,逼著我不得不行動。
常瑄還在猶豫著,我才不管他同不同意,丟下棉被就往外走。我篤定了,他非跟上來不可。
開啟門,凜風撲面而至,雪已停止,但風颳若狂,滿天滿地的銀白世界是這般潔淨美麗,偏偏人心貪婪,戰爭、算計,讓純潔埋入危機。
嘆氣,我快步離開院子。
果然,我還未轉出園門,常瑄就從後頭追上來,一陣暖意隨即從頭上蓋下。那是他的大氅,我記得這個味道。
我偷偷笑開。贏不了他的固執,但我拗起來的時候,他一樣拿我無可奈何。因此,在堅持度這件事情上面,我們不相上下。
走出端裕王府,城裡的情況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嚴重。
到處都有傷兵,還有好幾個臨時搭起來的篷子,收容著傷兵和從城外進來的流民。天氣那樣冷,只有幾個粥篷邊有些微暖氣,手腳還能動的人統統聚到那裡去了,而重病、重傷的人們隨意躺在篷子裡,兩個大夫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