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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這個女人把她的青春埋葬在了這個破落的村子,最終把她也埋葬了。
她摔倒的時候,整個村子都出動了,大人將她裹在嶄新的被子裡,只求她能安穩暖和地躺在床板上,抬著跑著送她去鄉鎮,學校裡45個孩子都哭著喊著在大人後面跑了半個鐘頭,哭的撕心裂肺,悲天蹌地,直到她被送到拖拉機上,他們還是拖著稚嫩卻堅韌的雙腿死死跟在拖拉機後面,摔倒了又爬起來,任由大人怎麼勸都不肯停下腳步。哭喊聲在青幽幽的大山裡顯得那麼無助,彷徨,一雙雙童真的眼睛裡充滿了一種對未來的絕望。
村裡人湊了錢僱了一輛巴士去縣城醫院,孩子們終於停下來,扯開嗓子喊著蘇老師,哭倒成一片。
蘇老師曾告訴他們,她要看著他們上高中、大學、走出大山,但她終究是沒能等到那一天。
她被葬在村子後面的山頂,她常常跑到那個地方去,一個人坐在山頂的石頭上,拿著那把吉他琴唱著一首歌,如水的眸子眺望著遠方。
在這裡,曾經有人教了她這首歌
她走了,留下一張相片,一個信封,一個,一把吉他。
信封是留給葉晨的,日期是六月二十八號。
沒有人知道她是從哪裡來的,有沒有親人,村民們說她每年暑假都會出去半個月,其他時間甚至過年從未走出大山,也沒人來看她。
她下葬的那一天,還算風光,鄰近村裡的村民們都來送她了,那些出了大山,在鎮裡、縣裡上初高中的孩子都被家裡大人召了回來。全村人都身穿麻衣,不管老幼,跪在墳前重重磕了三個頭。
五年,一百多個孩子跪在墳前,哭得眼睛通紅,嗓子沙啞,誰也拉不走。
那天下午,天上豔陽高照,卻下起了毛毛雨。葉晨坐在那座孤零零的墳包前,坐了一個晚上,手裡死死捏著那張相片,懷裡還抱著一個骨灰盒。
第二天,葉晨離開了,懷裡抱著那個骨灰盒,後面還揹著一把吉他,那是蘇月最後留下的東西。
他走的那天早上,村裡人都送到了村口,村民們為她送第二道行,她的一半骨灰裝在盒子裡。
信裡她說了,一半永遠葬在村裡,一半灑在西藏的納木錯。
孩子們哭的泣不成聲,葉晨安靜地對他們說別哭,蘇老師走了還有我。
他坐在顛顛簸簸的拖拉機後面,看著遠去的長運村,淚迷糊了眼。
第三天,他跟著一群驢友到了納木錯,納木錯是西藏的天湖,那裡天很藍,水很清澈,一眼望不到邊,如天堂般純淨美好。
有稀稀落落的遊客在這美好的天湖裡,放聲大笑,追逐奔跑,唯有一人,抱著個黑布包裹的東西,戴著墨鏡,揹著個吉他,站在湖邊,一站就是一兩個小時,靜默不語。
同行過來的驢友,都覺得這個人好怪,卻從那背影裡莫名體會到一種悲傷。
男人往湖水中走了幾步,湖水浸溼了他的鞋子,褲腳,他摘掉了墨鏡,掀開了懷裡的黑布。天湖清風徐徐,那黑布像斷了線的風箏,晃晃蕩蕩,最後落在湖水中央。
他手一抓,那白色的粉末在太陽的照射下閃爍著晶光,隨著風輕輕飄散在湖面,沉下,消失。
灑完,他將背上的吉他拿出來,輕輕地撫了撫弦,輕聲笑道:“你匆忙走了,都沒來等我再唱首歌給你聽。”
手指撥動,琴聲飄蕩。
“你說你最愛丁香花
因為你的名字就是它
多麼憂鬱的花,
多愁善感的人啊,
當花兒枯萎的時候,
當畫面定格的時候,
多麼嬌嫩的花,
卻躲不過風吹雨打,
飄啊搖啊的一生,
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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