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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我從麻醉後的昏睡中醒過來,才依稀記起凌晨時分發生的那幕。我的半顆頭纏著紗布,左腮和眼睛上方也被紗布緊緊包裹著,醫生說後兩處是被車頭零件劃破了兩道大口子,頭部和左臉則是撞擊和擦傷的。他說如果不是戴著安全帽,我的頭現在肯定是不完整的,能不能救活就很難說了,頭上的幾處裂口還是安全帽的內沿割開的。
安全帽?我記得從國大出發前我們並沒有配戴,在加油站停下來後也沒戴過,怎麼……我問醫生和我同來的傷者在哪裡,他指了指我旁邊的病床。遠志也醒了,只是他現在說話更加艱難,就以手語來代替,我心領神會了:意思是在加油站出發前,他幫我把安全帽扣上去的。我看著他,心裡充滿了感激,就說了聲:謝謝!我的生命是他呵護起來的,沒有那頂安全帽,恐怕我現在躺的就不是這裡了。可眼下我也只能說聲謝謝,我連靠過去跟他握手講句安慰話的力氣都沒有。這次他被我連累大了,手機飛了不算,還把嘴巴給搞錯位了,那得多少醫藥費呀?還有他在南寧要辦的事,看來10天半月之內是辦不成了,他必須得配合醫生,在病床呆上很長時間。我真是作孽呀!
我的手機倒沒丟,還在西服內袋裡揣著呢,我記得在國大我打完電話後就關機了,直到現在依然關著。我把手機開了,然後問遠志:要不要給家裡打個電話?比如打給你夫人什麼的。遠志搖搖頭,然後在空中畫了個太陽,我明白他意思是等天亮了再打。我點了點頭,意思是我知道了。遠志又在空中畫了兩個圈,還做了個駕駛的動作。我明白他是說我的摩托車,我就回答說:那車我估計早就報銷了,眼下先把人醫好要緊,誰喜歡撿廢鐵儘管去撿吧,我才不理呢!再然後,我們都躺下來睡覺了。麻藥已過,我全身到處都在痛,傷口處痛得特別厲害;並且酒好像還沒有全醒,頭腦暈乎乎的,連出氣打嗝都還是酒味。
但沒過多久,我就迷迷糊糊睡過去了……
第二天早晨,我被手機吵醒了,摸出來瞧了瞧,是魏敏的號碼。我遲疑了幾秒,在思考接還是不接的問題。其實我是多麼的希望接聽啊!只不過目前這種狀況,我真擔心會把她給嚇著。但我還是忍不住接了,我摁下接聽鍵後,聽見她在電話裡吵:幹嘛那麼久不接電話?你昨晚沒去跳湖吧?叫你少喝點少喝點你就是不聽!送那麼多花給我有意思嗎?啊?如果你改改哪怕半朵花不送,我也會考慮回去的,你要是不改送再多的花也沒用。程華,你真的很令我失望耶!你難道就不能讓我看到點開心的?我拿你真是沒辦法!
等她講完了之後,我才聲音細細地說:我是想聽你的,可你連個機會都不給我,你還要我怎麼樣?你以為我就那麼喜歡喝酒嗎?還不是因為空虛寂寞無聊了才喝的。假如你不那樣對我,我也不至於這樣……不至於躺在醫院裡滿腦袋的紗布……
她搶過話頭焦急地問:程華你說什麼?什麼醫院?什麼紗布?你到底怎麼啦?天啊!
我說:昨晚撞橋撞進醫院來了,身上到處都是傷;不過你不必擔心,醫生早就給我包紮好了。
她說:是不是附屬醫院?我現在馬上過去……唉!你總是不聽我的。現在知道錯了吧?
我說:你如果忙就不用過來了,生活方面我還能自理……
她說:現在講那些幹嘛?快報房間號給我。
我說:那個……好像是門診部注射室吧。
10分鐘沒到,魏敏已經站在我面前了。看得出來,她對我是那種既愛又恨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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