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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懂了。呃,等一等,布勞格斯先生還有話說,長官。&rdo;
布勞格斯的聲音又回到電話裡:&ldo;你想起來你是怎麼認識那張臉的了嗎?&rdo;
&ldo;噢,想起來了‐‐不過依我看,沒什麼價值。我是在坎伯雷大教堂和他偶然相遇的,我們還談論過建築上的事。我記得,他發表了一番頗有見地的觀點。他給我的印象是,他十分聰明。&rdo;
&ldo;我們早就知道他十分聰明。&rdo;
&ldo;可惜太聰明瞭。&rdo;
安東尼局長是中產階級的中堅,說話帶有一種小心翼翼的利物浦口音。他不清楚:是該對軍情五處對他的頤指氣使惱火呢,還是要為有機會在他的責任區內挽救英格蘭而激動。
布勞格斯深知這人的內心鬥爭‐‐他和地方警察合作時這是常有的事‐‐而且他也熟諳如何利用這種心理完成自己的任務。他說:&ldo;我對你的協助感激不盡,局長。你們的成績,白廳是不會輕描淡寫的。&rdo;
&ldo;我們只是盡責罷了。&rdo;安東尼說。他拿不定主意,該不該稱呼布勞格斯&ldo;長官&rdo;。
&ldo;不過,在虛應故事和積極幫忙之間還是大有區別的。&rdo;
&ldo;是啊。看來,在我們重新嗅到那人的氣味之前,還有幾個小時的空當。你想打個盹嗎?&rdo;
&ldo;想啊。&rdo;布勞格斯感激不盡地說,&ldo;如果你們的哪個屋角里有把椅子的話……&rdo;
&ldo;就躺在這兒吧,&rdo;安東尼指著他的辦公桌說。&ldo;我到下面的行動指揮室去。一有情況我就叫醒你。舒舒服服地睡一覺吧。&rdo;
安東尼出去了,布勞格斯走到一把扶手椅那兒,往後一坐,便閉上了眼睛。他立刻看到了高德里曼的面孔,如同投到他眼皮內側的電影似的,高德里曼說:&ldo;哀傷總該有個結束……我不希望你犯同樣的錯誤。&rdo;布勞格斯突然意識到,自己不希望這場戰爭結束,因為那樣一來,他就得面對高德里曼提出的問題了。戰爭使得生活簡單化,戰爭使他知道為什麼要恨敵人,也知道該做些什麼來復仇。以後呢……關於另一個女人的想法似乎不忠,不僅對克里斯琴不忠,而且以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方式,對英格蘭不忠。
他打了個呵欠,往座位上又靠了靠,他的思路由於睡意襲來而模糊起來。假如克里斯琴死於戰前,他會對再婚抱完全不同的看法。他一向敬愛她,這是不消說的,但自從她駕駛救護車以來,他對她的尊敬就成了近乎敬畏的欽佩,而喜愛也成了愛戀,於是他倆之間就有了別的戀人所沒有的感情。如今,時隔一年多,布勞格斯已經不難找到另一位他敬愛和喜歡的女性了,不過他知道這樣的戀情已經滿足不了他。一樁普通的婚姻、一個平常的女人,會始終提醒著他:他擁有過最好的。
他在椅子裡動彈了一下,想擺脫這些思緒,以便入睡。高德里曼說過,英格蘭遍地都是英雄。但如果&ldo;針&rdo;跑掉了,英格蘭可就到處是奴隸了。當務之急是……
有人搖動他。他睡得很深沉,夢見他和&ldo;針&rdo;同處一室,但又看不見對方,因為&ldo;針&rdo;用錐形匕首捅瞎了他的眼睛。他醒來之後,依然覺得眼睛瞎了,因為他還看不見誰搖他,後來他才明白自己還閉著眼呢。他睜開眼,看到安東尼局長那穿著警服的高大身軀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