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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他看碇原渡沒有說話的意思,擔心美里因此心生芥蒂而解釋道。
“……我明白,冬月司令。”
既然連冬月副司令都開口美里也沒有了抗命的立場,畢竟雖然她是作戰指揮,但碇原度和冬月才是NERV的最高領導,不過即使妥協並不意味著美里贊同碇原渡的想法。
畢竟現在面對的是使徒——人類理解之外的恐怖敵人,任何一場戰鬥說是關係到人類的生死存亡都不為過,作為戰場上的指揮官所要考慮的第一要務就是盡一切可能取得勝利。在這種時候還想著訓練駕駛員簡直如同兒戲,但既然是高層的意思她也只能遵從,而且冬月司令所得沒錯,現在的初號機太稚嫩了,甚至無法承擔戰鬥的責任。
“風,真嗣,之前的戰鬥命令取消,五號機繼續執行騷擾任務,由初號機負責對攻擊使徒。”
“這種事情,做不到的啦!”不出意料,美里的命令剛落下,通訊器中傳來的是真嗣驚恐的聲音。光顧著逃命已經困難,敵人強的像怪物一樣,上前攻擊的話簡直和送死沒有分別。
“真嗣,這是碇司令的命令!”
真嗣的話語被卡在了喉嚨中,父親的命令?
為什麼會遇到這種事情呢?太沒道理了,自己回來第三新東京市才不是為了這種事,才不是為了和怪物戰鬥,僅僅是為了和父親見一面而已。
那一天,毫無預兆的,自己接到了數年都沒有音訊的父親的來信,當時的自己究竟是以何種心情撕開信封現在已經無法回憶,然而信中的話只有短短一句,不是屬於至親的問候,而是沒有任何說明的一句命令——【到第三東京市來見我】
真嗣一直認為自己憎恨著父親,但現在想來當時自己竟然沒有絲毫猶豫,或許連思考的過程都沒有吧,這樣一個人來到了這裡,但是等待著自己的卻是莫名其妙的敵人和毫無道理的戰鬥。
事情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即使現在真嗣也毫無真實感,彷彿徘徊在迷茫的夢境裡。
但是這並不是夢,真嗣很清楚的明白,現在每一刻自己都在和死亡在賽跑,面對的是龐大的軍隊都無法戰勝的敵人,明明毫無道理,明明沒有任何戰鬥的理由,自己究竟為何坐在這裡?為何坐在這臺奇怪的機器人中?
像笨蛋一樣,早就該死心了吧?這就是自己的父親,與這個名為碇原渡的男子之間所謂的親情在母親離開的那個時候就已經斷絕了。那麼自己究竟在期待些什麼呢?
真嗣迷茫了,但是這樣的迷茫在戰場上是致命的——
“快躲開,真嗣!”
通訊器裡傳來的是那個初次見面的名為月夜風的女孩的聲音,大腦已經來不及反應,入目的是耀眼的紅光,下意識的真嗣提起雙臂護在身前,下一刻手臂傳來的劇烈的疼痛使得他忍不住痛撥出聲。
雙手被擊中了,雖然被擊中的是EVA的手臂,但是因為神經相連著真嗣承受著相同的痛苦。
“初號機左手小臂神經全斷開!右手小臂斷開74%!”
電腦中顯示的資料讓美里心下一驚,毫無疑問,失去了雙臂的初號機已經完全喪失戰鬥能力了。
“初號機!真嗣,能聽到嗎?作戰任務取消,立刻返回基地!”
“作戰任務繼續!”
“碇司令!”那面無表情的男子冷冰冰的命令使得美里心中驟然蔓延出無法抑制的憤怒,“就算是您的命令,但是現在初號機已經沒有戰鬥能力了!留在戰場上除了送死沒有任何意義!”
“初號機還可以戰鬥,是這樣吧,真嗣?”沒有回應美里,碇原渡用他那特有的沒有絲毫波瀾的聲音對著通訊器低語道。
“碇司令!”
“還能戰鬥,是這樣吧,真嗣?能夠回應我的期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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