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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笄一事,便成了臨海公主心中永遠的遺憾。
所以,她這回卯足了勁兒,就想為女兒辦一場值得銘記的及笈禮。
只是不料,無憂的這場及笄禮, 竟真的以一種讓人咋舌的難忘方式落了幕。
長大成人的司馬衍,雖不像過去那般一見了大舅就心生畏懼,可乍見庾亮, 他的臉上還是免不了顯出悻悻的神色。
大舅和王公向有矛盾, 然而那日在元會上, 他們二人卻是不約而同地為桓崇發聲。
眼見著晉廷世家的兩位領頭人在此事上達成了高度的一致, 他司馬衍又如何能說出半個「不」字?!
何況,此事又正是因他而起!
得知大舅來此,是為了和姑父議定吉期, 司馬衍的心情再是鬱憤,也沒法再厚著臉皮呆下去了。
甚至臨走的時候,他都不敢去看無憂一眼。
曹女郎的婚事早就成了建康城中的談資, 現在司馬衍和桓崇又全部到場,在座的諸位高門貴婦,又有哪個不想去瞧瞧這後續的發展。
可如今見庾、曹兩家的當家人全部到齊,司馬衍又憤而離去,眾人不由跟著起身,紛紛與臨海公主道別。
在隨杜夫人離開的時候,杜陵陽也滿含關切,最後向無憂小聲地道了句,「無憂別難過千萬保重。」
正堂裡的亂嚷嚷的,沒一會兒的功夫,屋中的客人們便走空了。
除了那幾個即將議事的男人,徒留下滿廳的狼藉,和那隻被桓崇牽在手中、逃過一劫的羊羔。
臨海公主只給夫君使了個顏色,對剩下那兩人,她連看都沒看一眼,便牽著女兒的手回了後院房中。
換過衣裝,再清理一番。
兜兜轉轉,無憂又被阿母按坐回到了屋中的梳妝檯前。
鏡子裡的女郎還和剛才一般鮮妍動人,無憂望著望著,突然「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瞧著女兒那沒心沒肺的笑臉,臨海公主更加沒好氣了,她恨恨道,「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笑?!外頭那幾個人可正在商量著你的婚事呢!」
無憂轉過頭來,反而安慰起臨海公主道 ,「阿母,既然這樁婚事怎麼也跑不了無憂不想哭,那就只能笑啦!」說著,她握著阿母的手搖了搖,「阿母你就彆氣啦,阿父畢竟是我的親阿父呀,他肯定會為無憂多多著想的」
「再說」她轉了下眼睛,笑道,「都說生氣老得快,我可不想阿母的額頭上早早就出皺紋哩!」
臨海公主被女兒說得啼笑皆非,她好笑地點了點女兒的腦門,這時,另有一名侍婢掀開簾子上前,雙手將一個包好的小物件呈上 ,「公主,這是這是前面那桓郎君託人送來的,說是他送給縣主的及笈禮。」
一提到桓崇,臨海公主的臉色頓時就陰了下來,她瞧了女兒一眼,隨即開啟了手中那青布包裹的物事。
那物件並不大,臨海公主將青布一揭,裡面頓時露出了一截金燦燦的發笈頭。
無憂好奇地湊過腦袋,「是什麼呀?」
卻見黃金的發笈頂端雕了簡單的幾朵黃梅,梅花的做工有些粗糙,但勝在造型雅緻,全無匠氣。
臨海公主轉了轉笈身,而後在背面發現了鐫刻的一行小字,「賀卿卿及笈之喜」。
卿卿?是說無憂?!
桓崇庾亮原來他們一早就想著要在無憂的及笈禮上攪局嗎?!
兩家還沒正式議親呢這桓崇就送來了這麼一根發笈,他真當她這個做母親的是個死人?!
臨海公主氣得手都發了抖,她強忍著要把這支發笈扔出去的衝動,咬咬牙,再將它恨恨地包成一束,「無憂,這支發笈,阿母先給你收到陪嫁的妝盒裡去。」
說罷,她對雲娘道,「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