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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搖了搖頭,這幾個月以來,就算舒晉行所有的舉動都是有目的而為之,但平時的點點滴滴和無微不至的關懷,做戲也好,真心也罷。都足以讓王沆心中的仇恨變得更加複雜。
畢竟周曄沒死,舒晉行毀掉的,只不過是最無關緊要的身外之物罷了。至於那些不小心捲入這場爭鬥中,慘死的人們,王沆甚至都記不住他們的名字,又何來悲傷可談?
從頭到尾,快樂或是痛苦,都真真正正地變成了王沆自己的事情。
背叛商錦的是自己,至人命不顧的是自己,愛上不能愛的人……也是自己。既然這一切都脫離了他人名義的束縛,王沆也沒了興趣,沒有必要,再為自己,對舒晉行做些什麼。
現下正好有了這個能脫離一切是非的機會,當然是求之不得。
而正當他打聽清楚自己身處離江南不遠的蘇州,準備靠著那些碎銀走遠時,突如其來的大病不僅滯留了他的腳步,還花光了他身上僅有的銀錢,甚至差一點點帶走了他的生命。
幸好醫館旁邊的說書人見他可憐,挪出了大半積蓄,勉強救活了他的性命。
王沆索性也放棄了遠走的想法,病好之後,就幫說書人撰寫了一些書稿,交了他一些經營攤鋪的手段。果然,在王沆的指引下,本來沒幾人光顧的場子,漸漸多了些固定的聽眾,人們口口相傳說書者精妙的故事、精湛的技巧,連帶著四方的酒家,也都對這說書人有了點印象。老者這才相信了王沆的本事,說是把他當做神人也不為過。
這麼一來,王沆便本著“報恩”的心思,化名杭書,在老者家裡住了下來,平日裡做個端茶送水的夥計,晚上再配合著百姓們的喜好,把歷史寫成書稿,總能成就幾個使人大笑的故事。
況且五年前落下的一點病根,痛苦之餘,也讓王沆迅速地瘦了下來,深陷的眼窩和乾癟的胸膛,根本看不出和當年的自己有任何相似之處。
所以王沆就在這兒住了下來,在這個和京城相隔不算太遠的蘇州,見證著裕王和太子的戰爭,見證了柳笙的運籌帷幄,見證了另一個朝代的來臨。
但他沒辦法知道任何關於舒晉行的訊息,這兒向來和平,除了來往貿易的商戶,根本不會有什麼江湖人士走動,所以說書者的故事裡,向來沒有“江湖”這一篇章。
對此最為不滿的還是一個半大孩子。
那是在慶豐酒樓簽約之後的一個月,老者休息時,王沆正拿著茶壺往他杯子里加水。一個小孩衝到桌子邊,一雙烏黑的眼睛盯著王沆和老者來回轉,半響才開口:“爺爺,你怎麼從來不講江湖故事啊?”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老人見是一個可愛的小孩,頓時笑眯了眼:“你是誰家的孩子?家住何處?”
“我是父親家的小主人,住在山上。”
王沆和老人對視一眼,這小孩說話怎麼這麼奇怪?
“爺爺,你怎麼不講武林故事啊?”小孩換了個詞,繼續發問。
“這個……”老人面露難色,只好把目光投向王沆。
王沆放軟聲音:“蘇州城內都是普通百姓,武林打打殺殺的,多多少少都會嚇到他們。”
小孩偏著頭想了一會:“什麼叫普通百姓?”
這下子,連王沆也不知道如何解釋了,眼前這小孩,一看就是生活在有錢人家,腦袋裡怕是單純得菜名都沒印象,該如何給他解釋偌大的江湖和普通百姓的區別?
小孩見他久久不答,執拗地追問:“是因為普通百姓不知道行俠仗義嗎?”
那潔淨的目光直直地照在王沆臉上,不知怎麼就觸動了他心絃。
“是因為……”他蹲在小孩面前,“寫書稿的人知識太少,寫不出江湖蕩氣迴腸,行俠仗義的故事,只能留給你們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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