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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動。另五人雖不便出手,但腳步微挪,分明已在配合耿玉一齊捉拿這個膽大包天的小子了。
甘苦兒‘隙中駒’步法練得時日雖久,但一向實戰之處甚少。仗著對方不便明著出手擊傷自己,這時左騰右挪,腦中靈光連閃,在這捉逃之間,反悟到不少平時未能領略到的精妙之處。他一身氣脈貫通,隙中駒原本使來就如白駒過隙。那屋內並不大,加上六個成人立在當地,可供騰挪的空間更少,可如此才更見出那隙中駒的妙處。只見甘苦兒左兜右轉,常于山窮水盡之處間不容髮的閃轉開來。那耿玉面色不動,出手卻已越來越凝重,甘苦兒卻也不時反擊,他沒佩劍,‘刪繁就簡劍’法卻被他以掌代劍,不時隨機而出,只見他掌風漸細漸薄,以無厚入有間,已不再只是花架子,卻是真的可以傷人斃敵的真正劍術。
那耿玉越打越驚,那龔長春雖雙目俱廢,但耳朵極聰,已知至此地步,甘苦兒引動了對方殺心,才真正是落到了險處。偏他為約言所縛,不能出手。就是出手,以他在石人山被困十年之傷,也全無把握救得出甘苦兒來。只聽那道人清休忽淡淡說了句:“龍湫”,那五個閒人登時步下微挪。龔長春聽聲辨位,面色一變,已知這五人雖不出手,分明所踏之方位就是大同盟訓練而就的一招殺手。他們佈陣即成,‘隙中駒’雖步法飄忽,飛縱如電,甘苦兒一時也不由大汗淋漓,縛手縛腳,再不似剛開始時的輕鬆。
他心下加緊,那六人心中驚愕卻較他更甚,要知他們面上雖不動聲色,這‘龍湫’之術卻是五派三盟窮無數高人之力,打破門派之規,合力參研的一項陣法。‘人龍’中人,本是要憑此一會劇天擇一流的高手的,沒想第一次動用,卻是為這麼個小孩子發動。
甘苦兒鬥至苦處,忽長叫了一聲:“綺蘭姐,你快走!”
他聲音未落,只見那藍布棉簾一閃,一盤熱菜熱氣騰騰地飛了出來,那盤子旋轉而來,已極快的削向了耿玉的後頸。耿玉反掌一劈,他事出不意,雖一掌已劈飛那飛襲而來的盤子,可盤中熱菜卻飛濺而出,灑向四方,炕下六人一時避得好不狼狽。耿玉怒道:“何方高人?敢擅自插手我們大同盟的事!”
簾內無人應答,卻只見藍布簾子一陣疾閃,一個個碟兒碗兒一一擲出,或盤或旋,如削如割,真真有如雜耍一般。那六人不敢輕忽,紛紛閃避,知道要給擊中,這下醜可就丟得大了。那盤碗擲出之時俱帶回旋之力,雖無如周餛飩當時‘餛飩之擊’的凌厲,論巧妙猶有過之。如不命中,俱飛旋而返。只聽簾內一個女聲清喝道:“苦兒,過來!”
那聲音雖是一聲清喝,語意簡斷,卻掩不住話底那一股溫柔蘊味。少林落顏神色已經大變,開口叫道:“這是‘蝶變’之功,女施主何人,為何會用魔教妖法?難道魔教不念教訓,還敢出手擅管墮民的事嗎?”
餘下五人一驚:魔教?
甘苦兒得此之機,一退已退到了那藍布簾邊。那飛舞在空中的盤子也一一飛進了簾內,屋內登時一靜。然後半晌,才聽簾內一個女聲道:“不錯,我姓遇。墮民的事我們魔教不管,但如有人敢傷及這個孩子,魔教上下,數千子弟,從此一定要讓他寢食難安。”
那‘人龍’中的六人一時把屋裡封得那叫一個嚴實,甘苦兒就是想走料來也難。只見那通向灶房的門上的那個藍布簾子這時為耿玉掌風一削,已落了下來。簾後的廚房一時整個露了出來。只見遇綺蘭身形嫋娜,正站在鍋臺後面。甘苦兒在門口一守,不肯輕放那六人輕進廚房一步。只聽耿玉開口道:“遇姑娘,我們大同盟與魔教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望姑娘還記得當年魔教擅自插手墮民之事,慘遭反噬,不要一意阻攔得為好。”
遇綺蘭當壚而立,面如桃李,卻冷若冰霜,冷冷道:“我不管什麼墮民不墮民。但只要你們敢動這孩子一指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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