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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馬兒並不停,只見眾蹄踏落,那幾人被人腳馬步踏著,一個一個眼看著就要碾成肉泥。
那一攤攤攤在雪上的紅血骨渣可全無賞心悅目之處。甘苦兒雙眼一閉,情願永生永世不要再看到這般惡鬥了。卻聽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卻是一個女孩兒慘叫道:“夠了,你們夠了吧!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
他一睜眼,只見海刪刪已從東首坡角冒了出來,雙足疾滑,竟直衝向陣中去。
海刪刪衝向的方向正是海東青與胡半田悍鬥之處。如此險惡之地,甘苦兒眼角一掃之下,已知兩人接下來招式之所向,海刪刪捲進去的話,以她的功夫,加上此刻的心情,怎知閃避,怕不要被那利刀猛棍削成肉泥?
甘苦兒驚叫一聲,猛一提力,人已從大樹之巔急躍而下。無意之中,他的‘隙中駒’步法竟發揮到他此生未曾達到的極致!山坡本高,他距戰陣也較海刪刪為遠。但他步法已施之下,只見他一個不高的還沒長開的身子如一隻燕子似地在高空翔下。甘苦兒雙臂張開,直如御風,口裡叫道:“刪刪閃開。”
海刪刪卻沒聽清他的話。她不忍見此惡鬥,身子一滾,人已半迷糊地快撲進那海東青與胡半田的戰團裡。直到她眼裡看到那正招呼向她身上的一縷刀芒與一片棍影,她的眼睛才猛地一閉,閉之前眼角掃到了小苦兒疾掠而至的身影,腦中卻想起一個清致已極的和尚的風姿:他怎麼沒來?他怎麼還沒來呢?
她明白,這可能是自己此生的最後一刻了。她忽覺得自己好沒用好沒用——為什麼她化解不開人世裡的這些爭鬥和仇恨?連她最親的哥哥心底的仇恨她也化解不開。一滴淚滴下,透出她長長的睫毛,從她溫暖的眼底滑進這冰天雪地裡。
甘苦兒眼見她遇險,心頭大驚,疾叱了一聲:“石火”,石火本為隙中駒中最捷快的提氣之法,但卻輕易不可動用,耗力極大。只見他一叱之下,身影當真如星石火濺,一眨眼間已衝到海刪刪身側。那棍影刀芒距他眼角已不足一指。甘苦兒當此急險,口裡喝道:“夢——身!”
救不救得了海刪刪和自己,就看這隙中駒步法中的‘夢身步’了。他左足自踩右足的足尖,只覺右足刺心一痛,手裡已捉住了海刪刪的小手。他帶著海刪刪原地一旋,身影忽真似幻化成夢中之身。海東青與胡半田也沒想到這時會接連有兩人撲進自己戰陣裡——就是一流高手,也不會有如此膽色,敢獨攖他兩人殺氣所向。他們也沒來得及看清撲進來的是誰,只知是年紀還不大的一男一女。那男孩來得極快,抓住那女孩後,身形忽似變了,變成一個夢的影子。可就是這,還並不足以抵擋躲避海東青那迅如雷奔的刀法與胡半田怒如搗海的三節之棍!
甘苦兒已知單憑躲是躲不開的了。他一咬牙——他身無長器,左手忽在海刪刪腰下解開了她所佩之劍,連鞘也不及脫,反臂一伸,攻敵之所必救,口裡喝道:“枝柯瘦盡、滄海裸石、虹奔天下杳無跡”——他一出手,居然已用上了昨日所悟的‘刪繁就簡’劍中的第七、第九和第十三招。只聽一片錚錚密響,海東青的刀光、胡半田的棍影,居然在他連點之下被盪開了一隙!
甘苦兒當此生死這際,腦中忽電光石火一閃,如有所悟,人已在那一隙之間帶了海刪刪鑽了出去,手裡竟依‘刪繁就簡’劍,施出了有生以來頭一次自創的一招,只聽他喝道:“簡約——方——通——神——”
那一劍當真簡約已極,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在海東青與胡半田變招之前,竟幻化為二——小苦兒右手鬆開海刪刪的身子,讓她就那麼靠在自己身上,一撥撥下了那劍上之鞘,以劍擊胡半田三節棍之鈍,以鞘迎海東青迅冰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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