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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就是拒絕。
雲巧懂。
大牛哥不想娶她,她為什麼還嫁過去呢?
頭上的兩朵花全沒了,手裡的花也被揉得不成樣子,她數落,「都怪你,我的花都不好看了。」
砰砰砰,沈雲山又砸門了。
煮晚飯的小曹氏聽著動靜跑來,見沈雲山眼眶通紅,隨時要哭的樣子,忙問,「怎麼了?」
她一問,沈雲山眼淚崩不住,奪眶而出,「還不是雲巧,你問她做了什麼?」
雲巧給秦大牛送水回來就在地裡割紅薯藤,回家後掃完豬舍又沖洗了一遍,做了什麼小曹氏還真不清楚。
門被砸得凹陷了塊,小曹氏推開沈雲山,輕輕拍門,「雲巧,開門。」
「不開門,大堂哥要打我。」
「大伯母給你撐腰,他不敢動手。」
雲巧遲疑了會。
屋外的人聽到腳步聲,以為沈雲巧想通了,沈雲山舉起手裡的石頭,準備沈雲巧開門他就砸過去。
結果,腳步聲在門後戛然而止。
「雲翔回來我就開門。」
沈雲山哄的扔了石頭,石頭摔到門上,滾落到地上,差點砸到小曹氏的腳。
雲翔是沈雲巧弟弟,比沈雲巧小兩歲,典型的護犢子,他沒少罵雲巧,但其他人打雲巧,他拼了命的報復回去,沈雲山在他手底下吃過好幾次虧,提起沈雲翔,沈雲山臉色更黑。
眼淚更是兇猛。
曹氏淘完米過來的,雙手還滴著水,疼大孫子慣了,見沈雲山哭就忍不住放柔了聲音哄,問到底發生什麼事。
沈雲山哭哭啼啼將大牛和春花的親事說了。
春花娘做事雷厲風行,他回來時,已經跟大牛娘定好擺酒的日子了。
兩家連合八字挑日子都省去了。
聽完,曹氏跟小曹氏臉色都有點難堪。
原本秦家跟劉家結親沒什麼,偏雲巧常把秦大牛掛在嘴邊,時不時唸叨要嫁給秦大牛,曹氏就上了心,想著沈雲巧賣不出去又丟不掉,嫁給秦大牛也不錯,秦大牛孔武有力,不收他彩禮,春耕秋收他來幫忙幹活就行。
因此沈雲山經常嚷嚷賣了沈雲巧,她都沒答應。
還覺得沈雲山胳膊肘往外拐,媳婦沒進門心就歪到陰溝裡去了,為此頗為不快。
下午在地裡時,大兒媳找到自己,偷偷說了很多。
秦大牛年紀大了,想娶媳婦不是易事,雲巧是黃花大閨女,親事成了,問秦家要兩畝荒地天經地義。
她覺得有理,想著夜裡跟老頭子商量抽空去荒地瞅瞅,先灌兩遍肥,來不及栽紅薯就種些蔬菜,年底給雲山娶媳婦擺酒請客吃。
兒媳的意思是把地給李家,她沒附和,地給李家不是不行,前提是要等李悅兒為沈家生了兒子後。
她盤算過了,李悅兒進門,懷孕,生子,少說要等到明年年底,屆時她們都種了兩季糧食,不吃虧。
不成想計劃趕不上變化,煮熟的鴨子就這麼飛了?
曹氏半信半疑,「他們兩家怎麼好上了?」
「誰知道?」沈雲山從地裡跑回來的,這會兒滿頭大汗,混著眼淚,一張臉像從水裡冒出來的。
曹氏捲起自己衣袖替他擦兩下,不得勁道,「別哭了,我出門問問。」
春花娘是個大嘴巴,短短功夫,春花跟大牛的親事全村人盡皆知,曹氏站在自家院裡問過路人就問出來了。
小曹氏灶膛裡燒著柴,她回屋添了兩根柴火,心急地走出來,「娘,怎麼辦啊?」
曹氏陰著臉,「還能怎麼辦?總不能撕破臉跟劉家搶吧。」
說完,抄起門背後的棍子就往西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