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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討厭的感覺。
但誰讓這仙桃園內排斥外力呢?他哥的陰魂之力沒辦法用出來,他自然只能狼狽地如普通的凡人一般布鞋行於汙泥之中了。
好在這仙桃園中的桃子還是隨便他摘的,而且也沒人出來攔他,所以這趟還算回本。
摘了幾十個靈桃之後,陸寒楓本來打算走的,但他想了想,仙桃園對他如此大開懷抱,不往裡走好像有點虧。
於是,他又走到了紅葉桃林。
桃枝深棕,桃葉緋紅,前幾日又下過雨,眼見著露珠沾在肥碩的大桃子上,將滴未滴的,極為誘人。
陸寒楓於是再度抬起他沾滿了泥巴的布鞋,開始不辭辛勞地收桃子。
直到摘到某棵樹下,陸寒楓突然覺得哪裡不太對,抬了抬頭。
一個很眼熟的面孔朝他揮了揮手:“大哥,摘桃子呢?辛苦了啊!”
陸寒楓先是愣了愣,因為他沒想到對方能找到仙桃園,但隨即便是警惕,因為他看到了對方手背上密密麻麻的靈獸烙印!
“噓……大哥先別動,來,上樹!”
一個墨綠色、豎長、堅硬有把手的怪異器物指在了他的太陽穴上,雖然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麼,但陸寒楓感到了威脅。
他乖乖爬上了樹,反正他也不想踩在溼漉漉的泥地上了,樹上風景還不錯。
陳默將手中的狙擊藤換了個方向,對準了遠處,另一隻手用匕首抵著陸寒楓脖頸,解釋道:“有人要殺我,委屈你陪我會兒了。”
“不委屈。”陸寒楓一樂,沒想到對方如此直白,絲毫不怕暴露自己處境似的。
不過也難怪,這副全身緊繃的模樣,很難說是在秋遊,直不直白沒區別。
更何況,即便陸寒楓真有什麼異動,他毫不懷疑自己脖子上的匕首會一刀了結他。
——是的,很難想象,即便在極度的專注中,陸寒楓脖子上的匕首也沒有絲毫晃動,好似對方有兩顆心似的。
陸寒楓不知道的是,何止一心二用,在陳默短暫而又漫長的精神病院生活中,他學會了一邊聽地上的螞蟻說話、一邊默背課本上的詩歌,一邊還分心和身邊的病友聊天。
直到進了黎明之後,組織給他分配了一個魁梧而沉默的塞爾維亞觀察員,陳默感覺到了滿滿的安全感,這才漸漸一心一意觀察目標,而不是時刻警惕著自己哪裡言行出格,導致可以外出自由行動的時間再度減少。
陳默沒再和陸寒楓說話,手裡端著他那把為了保持手感用烙印造出來的樹藤狙擊槍,視線緊緊盯著只露出了一片衣角的司徒漸鴻,放緩了呼吸。
他知道,真正的司徒漸鴻不在那裡,那是對方在遭遇多次狙擊後,做出的反擊手段。
一旦陳默再度使用烙印,躲在暗處觀察的司徒漸鴻就能找到他,繼而再不讓他離開視線!
但可惜的是,陳默已經看到了真正的司徒漸鴻所在的位置,虛假的瞄準鏡、真實的白目獸之瞳已經將其鎖定——
“轟”一聲,不是狙擊子彈射入人體的悶響,而是一道耀眼火光!
陳默的最後一顆“子彈”,僅剩的一個可遠端觸發的烙印,狐隱獸之火!
“陳默——”
司徒漸鴻的身體被狐火炸出,半邊身子都繚繞著火光,另外半邊身子則是深可見骨的風刃、獸爪、蠶絲、甚至是蛇角造成的傷痕,臉上傷勢尤其嚴重。
因為陳默怕烙印威力不夠,每次一有機會都朝他的腦袋招呼,把他的臉傷得稀巴爛。
他甚至不理解陳默的攻擊節奏何以與他如此契合——他也不是傻子,陳默每次都躲在背後偷襲,他也漸漸學會了時刻用烙印保護自己。
但巧就巧在這裡,他不可能把所有烙印浪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