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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雖然這位太子爺已經被廢了,可是看天慶帝羅平的樣子,竟是對這位廢為庶人的太子惦念不已,整日掛在嘴上的問長問短,那意思,也不是沒有復他太子位的打算。只是這廢太子詔也頒了,已經詔告天下的事,要想再改,怎麼也要給皇帝陛下一個能下的臺階,讓天慶帝臉面上過得去才行。
羅銘來他府裡的意思,只要長了心眼的都能明白,無非是想讓他去做這個臺階,讓父子倆冰釋前嫌,他好光明正大的再回朝堂。這倒也不是難事,只要他稍做進言即可。
如今的東離再也經不起折騰,能夠早日立下儲君,也能免去一場兄弟相殘。
天慶帝的幾個兒子裡,大皇子太過隱忍、老實,他為儲君,日後君權定會落到劉裴那個老賊手裡。而四皇子年少氣盛,雖有才華卻太過激進,他背後還有一個野心勃勃的皇后,子少母壯,難免不生出外戚專權的勾當。而三皇子,一派閒雲野鶴,壓根沒有爭儲的意思,他若成了皇帝,定會攛掇百姓都跟他一起挽了頭髮修道去。算來算去,竟只有羅銘這個二皇子了。
馬士詹看了一眼旁邊,羅銘靜靜坐著,目光沉穩、剛毅,不由得心裡生出幾分期許。
除夕將至時,羅銘備了一份年禮,送到馬士詹府上。一同送去的,還有一副長約一丈的壽字長卷。
馬士詹命管家收起禮單,單獨拿出那副長卷來過目。
長卷用檀木鑲了卷軸,展開一看,是泥青底子,上面分別用隸、楷、行、篆、草,寫了不同字型的燙金壽字,字型剛勁,已經頗有些風骨,一看就是出自羅銘之手。
馬士詹指了指那捲軸,“熬了幾個晚上?”
羅銘撓頭笑道:“不多,三晚而已。”
馬士詹不以為意,“三晚只寫出這樣的東西,也算笨了!”
馬士詹一向如此,羅銘也習慣了他的嚴厲,只笑了笑表示盡力了。
馬士詹就是這麼一副脾氣,越是喜歡的,越是對他疾言遽色。尤其是對羅銘,生怕一給他個好臉,這個曾有劣跡的二皇子會故態復萌。
馬士詹收起卷軸,說道:“除夕賜宴時,我會將這卷軸親自送給皇上。”
羅銘急忙謝過。
“別急著謝我,成與不成,還要看皇上的意思。”話雖如此說,馬士詹語調輕鬆,分明是成竹在胸。
羅銘也不揭穿,笑道:“事若成了,我給老師把‘得馨齋’的點心都買一遍。”
馬士詹笑罵,“我就這點出息,一點子點心就買我為你出這麼大的力?”
又說笑幾句,羅銘才馬府裡出來。
第17章 除夕
羅銘第一次過這個世界的新年,看什麼都新鮮。
貼春聯、換桃符,這些都不必說,最讓羅銘新鮮的,是這裡在除夕一大清早,有用五穀撒在門口,讓人踩上一天,然後晚上再收回來,洗淨蒸熟,和在一種餑餑裡吃掉的習俗。
這種餑餑,長約一寸,捲成半圓,很像他前世過年時吃的餃子,只是這種餑餑裡包的不是肉餡,而是加了玫瑰膏蒸熟的五穀。
據說五穀皆屬陽,可以除邪祟,被人踩過就是為了吸收人身上一年的各種邪氣。
羅銘對這習俗除了不以為然外,還有一種“這餑餑能吃嗎”的疑問。
他有疑問也沒有人能回答他,今天所有人都忙得不行,幾個人只匆匆在一處吃了早飯,蔣唸白就去了禮部,為正月初一的大朝會做準備。燕君虞也跟著出了門,他沒說去向,羅銘也沒有問他。流煙則要張羅除夕晚上的飯食,和小童青哥兒都忙得不可開交,跑進跑出,只恨自己少長了兩隻腳。
羅銘這些日子一直都在馬府,被馬士詹做加強教育,難得有像今天這樣無事可做的時候,他閒得無聊,就倚在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