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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來常往,每日的開銷都夠普通百姓全家人吃上一年的。
既然來了銷金窟,自然也沒人算計這些銀錢小事。
那個叫出五百兩黃金的,是個瘦小枯乾的中年男人,面無四兩肉,長相略有些刻薄。
他喊出價錢後,就沒人再介面。連喊三聲,男人面露得意,叫過家僕來,抬上一箱黃金,抬到臺前,傾底一倒,把那箱黃金全倒在了花魁娘子腳邊。
那女子看著滿臺黃金,心裡止不住的悲哀,這錢可真是好東西,就是這些金子,讓她連一個女子的尊嚴都丟棄了;就是這些金子,讓她一個才十六歲的女孩兒,要去陪一個能做她父親的男人睡覺。
唇邊的笑容都勉強起來,女子只好轉動目光,才能將湧到眼眶的眼淚逼退回心裡。
眾人雖嘆一塊好羊肉落進了狗嘴裡,可無奈囊中羞澀,錢不作主,也只好眼睜睜看著這個瘦小男人趾高氣揚地吆喝,“還有價高的嗎?如果沒有,在下可就與美人入洞房去了!哈哈……”
“我出萬兩,黃金!”
突然一個聲音在角落裡響起,打斷了男人難聽的笑聲。
眾人詢聲望去,都驚道:“這,這不是太平候家的小候爺,白蘊清?”
“是,是他!”
角落裡站起一個高大男子,說不上長得多好,但十分魁梧,比剛才那個瘦小枯乾的半大老頭兒不知強了多少倍。
人就怕有個對比,白蘊清本就比那老頭兒英俊,又在最緊急的時候挺身而出,臺上的花魁娘子看他,就像看從天而降的英雄,能救她於危難。
這一下打破了局勢,瘦小男人恨得咬牙切齒。他認得白蘊清,自知要論財力,自己絕不是對手。別說萬兩黃金,此刻就是讓白蘊清拿出十萬兩來,他也能輕輕鬆鬆砸下來。
男人的眼珠亂轉,心裡不服氣,卻又不敢狠下心去硬和人家拼,這可不是鬥氣兒的事,根本就是實力相差太懸殊。那可是富可敵國的太平候家的小候爺,正房嫡子,未來太平候的爵位一定是他襲的,妹妹又在宮裡做皇后。
可自己呢?連京城首富都算不上,生意上還有一大半要靠太平候家扶持、幫襯。
前思後想,雖然窩火憋氣,可也不敢發作,扭曲了一張笑臉,男人衝白蘊清笑道:“小候爺何必破費,小人標下這女子,本意也是要給您送去的。”
這話好酸好假,在場眾人都聽得倒牙加噁心,暗自呸了一聲。
白蘊清慢步走至臺下,向臺上的花魁娘子伸出手,“過來!”
那女子嬌羞滿面,此刻真的是歡喜無限,有些不敢相信似的,輕輕搭住白蘊清的手掌。
白蘊清牽著女子的素手,款款上了二樓,來到羅銘兄弟所在的閣間前,扣門進去,笑道:“二位皇子!添點響器聽聽如何?”
彼此見過,白蘊清笑看羅銘,“靖王千歲,一向少會,你倒真是改了性子,我幾次下貼請你過來飲宴,你都不理。看來還是大皇子的面子大些,才能請得動你!”
羅銘笑著支應,“小候爺流連溫柔鄉,哪裡顧得上我,小弟識趣兒得很,才不去上門討嫌!”
三人說笑著,重新落坐。早有人送上果酒,素白骨瓷碟裡裝了十幾樣蜜餞、點心,和一小壇杏花春。
花魁娘子為白蘊清斟滿了杯中酒,撥動琴絃,輕啟朱唇唱了一曲《臨江仙》。
三人飲酒聽曲兒,說些風月故事,轉眼就到了定更天。
羅銘飲了幾杯酒,聽著對面兩個人侃侃而談,暗自嘆道:看來是他多慮了。
白蘊清與羅鈞說了一晚上的風流韻事,哪位大人喜好什麼樣的美人,在床上有何癖好,總之話題沒有轉出床榻之外。看這樣子,再談下去也不會有什麼變化。
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