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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散落了許多的鞭炮屑與煙花紙殼,空氣中還有一絲硫磺味。
離小區不遠有個市民公園,散步過去要不了五分鐘。大年初一許多人還在睡懶覺,公園裡很冷清。
陸東躍抱著女兒走得很慢,小傢伙外罩一件粉色的小披風,頭上戴著同色系的小帽,帽子兩邊各垂了條帶子,尾端綴著一團毛球。
天還很冷,陸東躍她兜在胸前,再扯了大衣將她掩住。小傢伙起先覺得好玩,可很快就發現這樣影響自己看風景。她人小手短,又被披風裹著不好動,只能用憤怒的單音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等陸東躍尋到避風處的時候,小傢伙已經開始鬧騰了。蘇若童摘了朵黃色的小花往她面前一遞,她立刻停止了哭鬧,視線跟了過去小手也一開一合地,可小花卻先落到另個寬大的手掌裡。
小傢伙的目光順著看去,男人正衝自己微笑。他的手指在花莖上搓了又搓,確定上面沒有刺人的絨毛後才用紙巾裹住根莖放在她手裡。
“給你。”
小傢伙的手攥得很緊,目光仍緊緊跟隨著他。陸東躍知道嬰兒並沒多少記憶力,他與她在一起不過月餘,哪怕是朝夕相處,她現在也未必記得他。
可這時他內心仍是滿懷著溫柔。
絮絮窩在父親的懷裡,目光移到手裡攥著的小花。在天性的驅使下她舉著小花就要往嘴裡塞,可是她手部動作還不靈活。幾次嘗試失敗後她有些惱火地將花甩在地上,啊啊地叫了幾聲。
陸東躍抱著女兒不好彎腰,她便俯身撿了起來,也不遞給孩子,只是拿在手裡把玩。
公園裡的樹木大多樹葉凋零,灌木倒是常青。冷風吹拂而過,捲起地面上枯黃的樹葉,細微的沙沙聲響。
這是他們在一起時難得有過的寧靜時光,就像這世上無數幸福美滿的家庭一樣,父親、母親與孩子所構建成的穩定三角,有脈脈溫情在此間流動。
“你什麼時候走?”
她的話如同解除禁制的咒語將靜謐的空間打破,就像倒映著美麗宮殿的水面被石子擊破,滿地繁華碎片。
他的笑容苦澀,“年後才會下通知,這一去短則一兩年,長了,我也說不好。”
黃色的小花朵在她指尖轉著圈圈,“我以為你不會答應。”當陸雲德告訴她時,她心裡是沒底的。因為之前他的態度是那樣的強硬,幾乎是要魚死網破了。
畢竟是做過一年的夫妻,清楚他骨子裡有多固執強勢。陸雲德可以掣肘他,可他未必會甘心受箝制。這個男人冷靜而瘋狂,聰明又狡猾,因此對於陸雲德的提議,她其實沒有多少信心。
他調了調臂彎的高度,讓女兒躺得更舒服一些,“這個決定我還沒和家裡說,你是怎麼知道的?”
“說是直覺的話,你相信嗎?”今天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時,她就知道在他身上已經有什麼東西變得不一樣了。想想也有些荒誕,可那時心情確是出奇平靜。
陸東躍看了她幾秒,笑著低頭,“我信。”難得的心有靈犀卻是在這件事情上,不是不諷刺的,“爸爸的事,我會在走之前辦妥。雖然是亡羊補牢,但至少能讓他過好些。我也得向他解釋,無論他是否會原諒我。”
“孩子爺爺交代了,這件事你別插手。”她語氣很淡,“我只想我爸爸平平靜靜地生活,有些事他永遠也不需要知道。你走之前我會回去暫住幾天,手續等你下次回來再辦。”這完全是為了給父親緩衝的時間,不至於突然到讓他無法接受。
她承認自己是瞻前顧後的性子,在很多時候這樣的性格拖了後腿。但只要能守住現下寧靜生活,她並不介意這樣做。
陸東躍裹著女兒的小手,低低地應了一聲。小傢伙似乎感覺到他傳遞來的悲傷,這時轉著腦袋看過來,小嘴咿嗚出聲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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