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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繪色,林珩不曾聽過,也覺可笑,席上獨褚鉞聽過,故而面目肅然,一點笑意也無。齊渝暗暗叫苦,林珩揚手,嘻嘻笑道:“好了,如今可以罰酒三杯了。”
五個小廝捧盒立在席前,齊渝上下左右打量個遍,遲遲猶豫不能決。眾人催促,他才狠心指了正中的青衣小廝。開啟一看,是黃楊荷花杯。齊渝直呼晦氣,沒奈何,硬是灌了三杯進肚。烈酒入喉,燒的齊渝臉頰發紅,神志有些恍然,他先前本就喝了不少。眾人行了一輪酒令,居然無人被罰,齊渝看得眼珠都要紅了,嚷道:“這樣文縐縐的令本就不爽氣,不如搳拳好了,輸家只罰一杯。”
眾人本不願應他,他硬是拉著鄰座的一位公子搳起了拳,餘下諸人無奈,又恰好旁桌有人來請林珩,林珩只得去了,只好也兩兩搳拳起來。維時爐添獸炭、鼎燃龍涎,眾人又飲了幾巡酒,因說道:“酒儘夠了,求賜飯罷。”林珩便命人端飯上來,眾人便用了飯,又看了兩出戏,有不耐久坐的,便招人來服侍著盥漱吃茶,離席出去散散。林珩開啟懷中金錶看了一回時間,又見褚鉞正要起身離席,估摸著他是要去衙門了,忙迎了上來。褚鉞拉著他的手,兩人便走到廊外臨水處去吹吹風。
“可要用點醒酒湯,已是備好的。”林珩端詳褚鉞的面色,與平日的冷靜端持並無甚不同,只是身上帶著點淡淡的酒氣。褚鉞卻是要更衣的,身上穿著的衣裳不大適合上衙門,他早就命隨從帶了衣包出來。“時辰還早,可有僻靜處叫我歇會?”林珩便引著他到從前相會的那個小院子,本來是要攙著他的,褚鉞笑道:“我又不曾醉,哪裡要你扶我?”林珩估摸著也許他要更衣,轉身吩咐一個家人把褚鉞的隨從帶到那處臨街的小院。
他們前腳才到小院,後腳褚鉞的隨從便到了,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精壯漢子,目含精光、腳步輕盈,想來身上的功夫不弱。青要、蓬萊今日輪值,守在院中,一個忙去打水,一個去接那大漢手中的衣包。林珩便打發那個領他來的家人回去濯纓水閣,褚鉞這才吩咐道:“把人馬帶到這邊側門,一會兒我就直接從這裡出去。”後半句卻是對林珩說的。他今日來只帶了兩個隨從來林家,其餘的人都在府外候著。
蓬萊提著衣包,隨褚鉞到東間去換衣裳,林珩便坐在外間等候。一時青要端了一個熱水木盆進來,上頭還搭著手巾,伺候著褚鉞青鹽漱口、手巾擦臉,換了衣裳出來。林珩正煽著風爐,火紅的松炭上燒著舊砂吊子,正咕嚕作響。褚鉞忙走去接過他手中的檀骨香扇,笑道:“怎麼叫你在這裡燒水?”林珩面上被炭火烤得通紅,笑道:“這是今年我作生日時親手收的荷露,只剩這麼一小罐,我怕他們粗手粗腳糟蹋了。”
褚鉞聞言,起了興致,“這麼說來,一會子我可得細品了。”林珩更是鼓舞,笑道:“一會子我泡給你喝。今年剛收的春茶,我還沒喝過幾遭,總是俗事纏身,再沒雅興了。”一時水開了,林珩泡了兩杯華峰蒙頂,嚐了一嘗,果真清新香美無比。褚鉞也說好,讚道:“清芬淡淳,難得了。”林珩點點頭,煞有其事道:“吃出來了,茶好水也好,兩腋可生清風了。”
褚鉞被他逗得一笑,“怎麼還沒飛走?”林珩唇角一彎,笑道:“已神遊天外,不知所至也,仙耶?靈耶?與物同泯。”褚鉞忙將手中茶盅推到桌上,指著他笑道:“合著喝杯茶,你也要做篇文章不成?”林珩點頭:“上回我們喝荷露茶,先生就命我們作了一篇《茶賦》。虧的今日與你一道,不然我又要絞盡腦汁了。”褚鉞面上不解,疑惑道:“都上了這一兩年學了,你還怕作文章?”林珩苦惱:“作文章倒是不怕,怕的是先生要評定甲乙,三等的要給一等的當小廝使喚半個時辰。”褚鉞追問:“你給人當小廝啦?”面上不可置信,這趙先生怎麼這般跳脫?
林珩搖頭:“那倒沒有,趙師兄輸予我了。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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