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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低低應了一聲,呼吸因著風寒略有些粗重,夏靈瞬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他的手,見他睡熟了,這才將他的手放回被子之內。她伸手摸了摸那不算厚實的被子,這才走到懷信身邊,道:「萬歲爺如今正生著病,還得多喝幾劑藥發發汗,你去看看藥熬的怎樣了,再把吳太醫請過來。」
朱厚照病得這麼這麼厲害,暫時不能理政,她說這話為的就是讓懷信不要因此而著急怨懟朱厚照。
懷信明白她的意思,微微躬身退下。
沒一會兒吳傑就回來了,夏靈瞬免了他的禮,揮手讓其他宮人退下,守著房間,只留下蒲桃在,她走到吳傑身邊,親自為他搬了凳子,道:「這裡沒有其他人,吳太醫請坐吧。」
吳傑緊張地開口道:「娘娘這樣待臣,臣惶恐。」
「都說醫者仁心,萬歲爺對太醫信重,我自然也對太醫信重。不過是為先生搬把椅子罷了,先生有何惶恐?」夏靈瞬注視著吳傑忐忑不安地坐下,這才道:「當初我問先生,萬歲爺的身體究竟如何,先生受萬歲爺所託,未曾言明,今日我再問先生,萬歲爺的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吳傑見她眼圈也微微發紅,只好道:「非臣欺瞞娘娘,實是萬歲不欲皇后娘娘擔憂。」
「你說吧。若我一無所知,那才會真的擔憂。」
吳傑應聲,道:「臣為萬歲診治後曾去查詢脈案,又詢問過往曾為萬歲爺看診的太醫方才得知,萬歲爺自幼便體弱,尤其見不得寒冷,容易風寒。經悉心調理才逐漸見好。但萬歲每日上朝,入睡也不過兩三個時辰,休息不好,加上萬歲酷愛狩獵,常有勞累,極易引起脾胃疾病,臣又曾向民間大夫討教,若是病重,難免有咯血之狀。」
夏靈瞬心中猜測朱厚照大概是有什麼先天性脾胃疾病,她上班的時候就聽說有人每天被老闆按著九九六,不是酒精肝就是肝硬化,還有胃吐血的,再聯想朱厚照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要起身早朝……在這個時代,一不小心就是絕症。
「不過娘娘放心,萬歲爺這次雖然看著病情嚴重,但不過是因著太久未曾生病,所以才有『病來如山倒』之勢,只需照常服藥即可。只是病中一定要注意飲食,萬萬不可太過葷腥,免得消化不足,反倒成了一害。」
夏靈瞬想了想,問道:「先生先前叮囑我要時常讓萬歲爺鍛鍊身體,我也一直在做,可算是補救之法?」
「畢竟是先天之症,人事或可補救,但卻不能痊癒。」吳傑輕嘆一聲,道:「這脾胃之病平日裡看起來沒什麼大礙,但若是病發,恐怕會釀成不治之症,娘娘平日裡一定要多多注意萬歲爺的飲食才是。」
夏靈瞬一時間深思不語,許久才道:「這事你不要與任何人說,萬歲爺也儘量瞞著些,免得出什麼岔子。」
「這……」吳傑有些猶疑,道:「畢竟是萬歲爺的身體,總該讓萬歲爺知道……」
夏靈瞬搖搖頭,道:「我只怕萬歲爺知道了,做起事來更加不顧惜自己的身體。」
有時候她也會覺得朱厚照人如其名,一定要將自己燃燒殆盡,把所有的光芒都釋放出來、普照四方,才能夠心滿意足。
這樣雖然活得肆意瀟灑,可也太過短暫。
夏靈瞬不希望他這樣做。
吳傑想到萬歲爺的性子,只好應了下來,隨後便退下去熬藥了。
夏靈瞬孤身一人守在朱厚照身邊,看著他沉靜的睡顏發呆,她卻又忍不住雙手合十,放在胸口誠懇求願。
她一向不願相信這些,只信人事可與天意相爭,如今卻也不得不寄願於此。
算她求求這天意、求求這命運,對他們夫妻二人多多垂憐一些,多允她的丈夫些許壽數,讓他們一家平平安安過幾年好日子吧……
等到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