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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奔主題。
曉雪拼命要拉開他在她腰間的手。
他一隻手就抓住了她兩隻手的手腕,一條腿壓住她的腿,另一隻手從容解開了她的腰帶、褲釦以及所有的遮蔽。
他堅定、有力、深深地直入她的身體。
忽然他感到下面的那具由於緊繃而僵硬的軀體鬆弛了,就在他進入到底的那一瞬間。不僅是鬆弛,而是綿軟,那種交付於你、任由擺佈的綿軟,彷彿被麻醉槍擊中。那正是女性肉體被征服、不是被男性武力而是被男性肉體所征服時的典型狀態。沈五一閱過的女人無數,新手,老手,真單純的,假動情的……他深諳其中所有種種最細微的差別。
沒有經過頭腦,身體已本能做出了反應。動作急切地去除了隔在他們中間的所有織物,他的和她的。他擁抱她,親吻她,撫摸她,感覺得到唇下掌下每一寸肌膚的響應。那肌膚是如此的白皙,細膩,一如她的名字。
在他的興奮到達頂點時,她再也控制不住地呻吟了。
他們步調一致地完成了男人和女人的結合。一次完美的結合。
事後,她進衛生間沖洗,鎖了門,久久不出來。
他開始不安,敲門。
她沒回答,沒動靜。
萬般無奈,他找出鑰匙,開啟了門。她裹著浴巾,坐在浴缸沿上,頭低垂,聽到他進來,慌忙把臉轉向裡面,避免同他的目光接觸。他讓她出去把衣服穿上,小心著涼,她不說話;他伸手去拉她,她動作激烈地甩開了他的手。
他惶惑地看她,不明白了——剛才還好好的!
曉雪萬分羞慚,從來從來沒有想到,她會被完全沒有情感成分的慾火點燃。這與她這方面的教育、經驗以及她對自己的瞭解似乎完全相悖。
他知道了她的這個秘密,面對他,她無地自容。
他的問題是,不知道這是秘密,他覺著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男女之間的這事兒,只要彼此不討厭就夠。當她在他的身體下進入狀態時,他就明白了,她不討厭他,身體上不討厭他,她這類的女人,能達到這點就很好。他就是在這一時刻、這一點上被感動了,被激發了。以後的一切便都是順理成章、天經地義。
兩個人不同性別、文化、經歷造成了彼此的誤解。
後來,她一聲不響地穿好衣服,低著頭,一聲不響向門外走。
看著她的樣子,他自覺罪孽深重。“對不起。”他說。
她站住,停了一下,搖了搖頭。她不能給人以受侮辱被損害了的錯覺,她不想不誠實。
他一下子輕鬆了,跳了起來:“我送你。”
“不用!”
“反正我也沒事兒。”停了停,又說,“一個人待屋裡,很……寂寞。”
她不禁看了他一眼。這是事後她第一次看他。
於是他說:“坐會兒吧,好麼?”
……四周靜悄悄的,近四十平米的大客廳裡,響著沈五一低沉、平穩的嗓音。
“我爸爸死後,媽媽一個人養活我們兄弟三個,”他的聲音有些啞,曉雪給他倒了杯水,接過水杯,一口氣喝下。“她是個家庭婦女,沒文化,也沒本事,只有力氣,給人洗衣服,糊火柴盒,成宿成宿地糊。我對童年最深的印象就是總想吃東西,饞急了眼,上街撿蘋果核吃,還抓過蜜蜂,為了吃它身子裡面的那點點蜜。……媽媽讓我好好唸書,可我不願去學校,不願受同學們的嘲笑,我想盡辦法逃學,有一天在外面閒逛了一天回家,媽媽死了。什麼病不知道,她從來沒去過醫院,那年,我十五歲。”
他把頭低了下去,他不願讓人看到他動了感情。
“從那時起就再沒上學。以後的十幾年,我的生活目標就是吃飯。就這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