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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上任何細微的表情。

“你又是誰？”孫清裳不怒反笑，異常鎮定。

“……”錢百匯眸中陰厲一閃即隱，仍舊笑著伸出手，“把我兒子的懷錶還給我。”

孫清裳笑得更加明媚動人，音如銀鈴：“我沒有懷錶。”

……

四周再次歸於寂靜。

“咳……明人不說暗話，你不用在這裝腔作勢，把我們魔道的東西留下。否則，哼！今天你休想活著離開。”杳九踏出一步，疾言厲色道。

“哦？我不知道，什麼是你們魔道的東西？”孫清裳身形婉轉，笑顏如花。

“你少裝蒜，萬輪王器！交出來——”甄孫林指著她的鼻子，居高臨下，氣勢囂張地跳出來，喝罵道。

她實在看不下去，都快死的人了，還硬著嘴皮死撐。如果不是錢百匯來了，她早就上去一刀跺了這個賤/人。省得這口舌之爭，浪費時間。

“是這個嗎？”孫清裳恬靜地拿出萬輪王器，在眾人面前晃了晃。

“拿來——”甄孫林伸手欲搶。

孫清裳忙往後一護，搖搖手指道：“別急嘛，你既然說王器是你們魔道的，你可有什麼證據嗎？”

她閒適地坐了下，將滿是血漬的衣裙襬好。讓錢途坐在自己腳上。

“你這賤/人，這還要什麼證據，不過成王敗寇。你今天還想有命享受嗎？”不知何時，甄孫林手中已經多了一條皮鞭，正揮鞭欲抽，杳九卻將她一把攔住……

“哈哈，還是有聰明人。你既沒有證據，就說明你不過是強取豪奪。

眾所周知，王器，是天地初開時，上神賜於靈界，用來庇佑蒼生的。靈界有天庭文書在手。

這王輪王器又怎麼會是你們魔道的？”孫清裳說罷，隨即眼風一轉，好像想起什麼一般，媚眼如絲地笑道：“又或者只是那雞鳴狗盜之徒，將其偷了去？”

“牙尖嘴利，我殺了你……”杳九使勁拉住氣得滿面通紅，幾欲暴走的甄孫林。

和言細語地朝錢途道：“小少爺，快過來，我抱抱你……”

甄孫林一怔，這才想起，錢途還在她手中。

“不行，我要姐姐，是姐姐救了我……嚶嚶……”錢途帶著哭腔，轉身往孫清裳懷裡拱。

“噗——”孫清裳只覺得胸口一寒。怔愕間，銳痛襲遍全身……令她幾欲暈厥。

王器跌落在地，她用手捂住胸前，血溢滿手指，奮力地往外湧，按都按不住……

娘/的，陰溝裡翻船，這小兔崽子。

“爸爸……”錢途撿起跌落在地的王器，輕身奔向錢百匯，但因人小腿短，遇到船舷稍一停頓，耽誤了時機……

就這一息，孫清裳咬著牙，往前直撲，狠狠地扯住了錢途的後腿。錢途重重地跌倒，但他卻藉助下跌之勢用力將王器拋了出去……

盈盈華光，金色弧度，在暗夜中，格外搶眼。

岸邊的人見局勢瞬息逆轉，等反應過來，紛紛往船頭擠，有的是想搶到王器；有的卻是想救錢途。

場面頓時亂作一團，推推搡搡、罵罵咧咧、隨即大打出手。刀槍棍棒你來我往，混亂中不少人落水。

錢百匯卻瞅準時機，縱躍間橫掃秋風，以萬人莫擋之勢。將王器穩穩地撈入手中。

孫清裳氣得眼前一黑，口腔腥血嗆鼻。她猛烈的咳嗽著。暗怒，本來有錢途在手，背水一戰，她或許還可能全身而退。

畢竟自己救了他幾次，再說對他那真是巴心巴肝的好。這小小孩童，天真無邪，總應該維護她一點。

想不到到頭來，卻是第一個用刀捅她的人……

世事陰險，人心難測。還是對生活存了幾分僥倖。哎，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