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第2/3 頁)
腳。
他知道盛驚瀾這人出了名的挑剔,拍戲途中經常因為一點眼神上的細節要求導演ng,反覆磨個三四次,一直到完全滿意才肯罷休,鬧得劇務和搭戲的演員都苦不堪言。
而劇本中的女主陳海苓長期穿高跟鞋,而且在這場戲裡穿著服帖的旗袍,所以動作方面是內斂且小心翼翼的。
時傾雖不是科班出身,可也明白,要想融入一個角色,必須精準到服設妝容的方方面面,透過細枝末節的小細節去感受人物的心理。
他雙手扣攏放在背後,跟著盛驚瀾的步伐緩慢前後移動。
偶爾,也會抬手輕攏被春風吹亂的髮絲。
盛驚瀾在認真仰望風箏的軌跡,時傾則在認真凝望他的側臉,失神的眼眸下,是發自內心的淺笑。
盛驚瀾隨意一眼,注意到時傾的眼神,停下了腳步。
時傾也按照劇本描寫轉過臉,淺笑漫上一絲尷尬。
“抱歉,說是邀你一起放紙鳶,但好像只有我一人在玩樂。”盛驚瀾推過線輪給時傾,“要試試麼。”
時傾手指動了動,還是搖了搖頭。
劇本中的女主陳海苓拒絕了男主邀請,是覺得靠著長線牽引的風箏如同她只能掌握在他人手中的命運一般,是一種感同身受的同情。
盛驚瀾闊步而去,無實物表演收了風箏線,小跑回來問時傾:
“休息一下麼?你穿這雙鞋子走了很久,很累吧。”
時傾點點頭:“也好。”
坐在“草地”上時,他還特意按住旗袍後襬,像當時穿旗袍的女性一樣的下意識動作,防止走光,隨後併攏雙腿優雅斜坐。
對戲一直到這裡,一切順利。
雖然沒有綠幕也沒有造景,甚至連劇本中的基礎性別也達不到,但或許是盛驚瀾的演技太過從容自然,時傾也沒覺得尷尬。
下一幕,是男主發現風箏骨架的連線處出現細小裂痕,專心致志低頭修補裂痕,而這時女主便試探著親吻他的臉頰。
時傾右手捏著褲縫,像陳海苓捏住旗袍一邊的開衩裙襬防止走光,另一隻手撐著草地,身體微微探過去,在男主專心致志地修補風箏時,輕啄其臉頰。
盛驚瀾倏然抬眼,眼神微怔,那表現就像是絲毫沒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出。
但這明明是劇本中的動作設計,他本該了熟於心。
盛驚瀾緩緩抬頭,對上了時傾的視線。
細長上翹的眼尾,蔭掩在睫毛下的淺色瞳孔,於燈光下閃爍著細碎的光。
時傾照著劇本念臺詞:“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不要這樣看我。”
說完,迅速收回目光,坐直身子假裝四處看風景。
“暫停一下。”盛驚瀾卻忽然喊了停。
在時傾詫異的目光中,他起身拿過臺本翻到這場戲,指著陳海苓的心理描寫,道:
“陳海苓的人設本身是潑辣大膽的性格,但因舊社會對女性的壓迫和洗腦,導致她始終在反抗與屈服中掙扎。再者,她生性單純,很容易對人敞開心扉,特別是遭受多年屈辱,又出現了男主這樣愛護她尊重她的人。”
時傾單手托腮認真聽著盛驚瀾的講解,這是他第一次聽到盛驚瀾說這麼多話。
但字字珠璣,全部說在了點上。
陳海苓這種性格,很容易讓時傾回憶起前世的自己。
因為童年不幸,所以長大後只要有人給予他一點點善意,他便會全數放下戒心,毫無城府用真心回饋他。
所以陳海苓在道歉時應該是非常放鬆的狀態,可以對信任的人展現本我,以至於語氣上出自本能地帶上一絲嬌俏意味,而不只是單純死氣沉沉地道歉。
時傾不可否認,跟著盛驚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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