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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慌亂,偏過頭去,將手上的雞腿子吃盡了,丟在一旁,踩在腳下。
我望著那根雞骨頭,緩緩說:“師父向來是個騙子,阿奕你卻不是,可你現在卻是要幫著他一起來戲弄我?”
結植本為誰,賞心期在我。採之諒多思,幽贈何由果。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五章
樓奕默言不語。
我垂著眼道:“我起初也無起疑,本就是人說什麼我皆信的性子。糊弄我,也容易得很。”
樓奕從袖口取出帕子,揩了揩嘴,我望了一眼,發覺是那日我遞給他擦臉的那塊。
心頭凜然,壓住心間的起伏,繼續道:“人皆有辛秘,未料到果真誰都如此。你且聽我言,不知我猜測的是否準確。”
樓奕一滯,眸光深深起而旖旎,望向我,道了一句:“好。”
“我有三個疑惑:其一,師父之死生未卜,當年我年方八歲,記憶自然不真切,曉得他將我趕走,而我暫住鄔阿婆家中不過二日,日日守在那出去的條道上。期間也未有車馬往那山溝子裡趟過,你說有人來接病重的師父,我覺著其實並無。是以,定是師父自己出了那山林。二日之後師父便不見影蹤,而我卻未問過他人,可有見過師父。遂,我並不知他去往何處。而到了晏府,我問晏老爺師父可還會回來,他們應是知曉,卻未給出我確切的答覆。”
樓奕喉嚨動了動,我等著他開口,卻是等到一聲嘆息,看著他從我面前拿過一盞清酒。
我轉頭看著他,說:“其二,大漠中為何能見著你,你言做藥材生意,我覺著此話不虛,但碰巧能遇見,也有所講究。那日我見你收攏的藥材皆為補腎之症,而腎開竅於目。你現今的主顧、所治之人因有眼疾,如若不然,便是真陽氣不足。而你跌入泥潭,卻還要緊緊抓住那阿魏果,我猜那人對阿奕定是極為重要。阿奕你並非痴人,怎會對藥理流連至斯呢?再言到,當今聖上有眼疾,我荒唐而測,料想你那位主顧恐是他。你曾戲言說自己排行十八,與兄弟們不同父不同母。想來,五歲時見你,師父便說你是其弟,而他亦是從未提及他師承何許人也,你與他自然也不會有結義拜師一說。而你也並非一般庶人。”
樓奕拿著酒杯的手一顫,仰頭飲下,笑意寡淡,示意我繼續說。
我攥著裙裾,面朝著墓冢,低著頭,“其三,夫人說曾見過我,並熟稔地喚出我的名字,而她說只不過是聽你提及。北漠時,你提筆寫信,我問你寄給何人,你卻說是兄弟,從未提及過你母親。隨意交談,她反倒是對我成為西席一事倍感興趣,可聞她語氣,卻好似並不知晏家人。那麼,為何她會知曉我?夫人說她亦是姓謝,‘謝禾’禾生而謝,不過烈日當頭,或是無水而枯,揠苗助長終究得來禾木凋敗罷了。這個名字,我想並不是隨隨便便而來,既然是由我師父親自起的,那麼可是能告訴我,我姓甚名誰,究竟是有何由來?是稻萎而衰,還是敬謝豐收?”
暖酒冷卻,沁沁涼涼,我的手亦是如瓷壁般寒涼。
“師父,總是戲弄阿禾。”我跪坐在墓前,苦澀地笑出聲來。
“阿奕,你瞧我,總是以為自己對人深信不疑,好騙好糊弄,”手握住酒杯,“卻是存了這般心思,對誰人都無法信任起來呢。”
樓奕眼色一黯,抿著唇望著我。
芳草翠萋,芍藥醉紅。
我小時亦是問過師父:“為何我不姓樓?”
而他總是刮一下我的鼻子,道:“我是你師父。”
於是我明白,師父並非我爹爹,因而我不會姓樓,信手拈來了一個名字,便是安在我身上。“禾”不似朵,被人期待被人欽慕。我卻生怕他不疼我,便要纏著他,和他鬧騰,怕他有一天不要我。
舊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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