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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欣賞到東京的夜景,俯視十數公里。
大玻璃窗前有一方几案,危月坐在几案前,面前擺放了兩瓶酒,酒質清澈透明,像是礦泉水一樣,這便是著名的清酒了。
危月見端木賜來了,先行斟滿酒杯,“這杯酒的來歷可不是尋常的便利店而已啊,它的釀酒師來自於巖手的南部杜氏,不同於白鶴、大關、菊正宗這些流水線生產的清酒品牌,巖手杜氏的釀酒師至今還保留著江戶時代的古風,堅持純手工的技藝,實在是不可多得啊!”
“這麼厲害?”端木賜走過來跪坐下去,“看起來是個釀酒世家啊,我倒要好好地品一品味道了,看看能不能喝出江戶時代的風韻。”
危月聞言淡淡一笑,“古書中常說可以從音樂中觀察出一個國家的興亡,所謂‘治世之音安以樂,其政和;亂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亡國之音哀以思,其民困’,聽起來很有道理,只是這已經是上古的事了,久遠不可考。”
“不過酒可不一樣,其實從酒也可以看出一個時代的變化啊。二戰的時候日本酒商往常常清酒中兌食用酒精,以增加釀酒量牟取暴利,使清酒所具有的獨特風味黯然失色,老人們常稱之為‘亂世之酒’,”,而讚譽原來純正的日本清酒為“太平之酒”,這實在是很有道理啊!”
危月的家族是反戰的。
端木賜只是一笑,危月所說的“由音律而觀國政”,在他的那個年代裡,是士人們的普遍論調,所謂“鄭聲淫”,所以鄭國的政治就不清明,當然,那也是個禮崩樂壞的時代,音樂早已不是宮廷獨佔的事物了,所以也未必能看出什麼東西來。
他有些走神,手上不自覺地端起酒杯往唇間遞,輕輕含了一口,頓覺清爽。
日本清酒的原料極少,單純到只用米和水,但卻可以產生出令人難以忘懷的好滋味,所以有人將它形容成“用米做成的不可思議液體”。難怪有些日本人宣稱“清酒是神對日本的恩賜”。
“真是好酒啊!”端木賜放下酒杯,說實在話,這清酒清冽的滋味,比之歐洲的香檳和葡萄酒,更適宜於他的口味。
“你是怎麼弄到的?”端木賜問,“這可不容易。”
“給酒店經理打聲招呼就可以了啊。”危月說道,“託阿斯蘭少爺的福,我們現在可是頂級的貴賓。”
他喝了一口清酒,閉著眼睛回味了一下,微微嘆道,“真是漂亮的滋味啊!我上次喝到這麼純正的清酒還是在去年京都的梅之宮神社的‘秋之祭’的典禮上,梅之宮神社是祭祀木花咲耶姬的神社,傳說他用大米釀製甜酒,我在去年參拜過一次之後就逃到了中國,也就沒有機會再喝到了。”
端木賜微笑,“有客無酒,有酒無餚,雨聲綴綴,如此良夜何?”
危月笑道,“如今與端木君對坐飲酒,俯視雨景,不亞於東坡遊赤壁之樂也!”
兩人舉杯而笑。
危月以為端木賜說的只不過是蘇軾在《後赤壁賦》所描寫的場景而已,殊不知兩篇《赤壁賦》中所寫的“客”就是端木賜!當年蘇軾貶謫外郡,端木賜前去看望他,蘇軾和李白一樣,是個有浪漫情懷的人,於是邀他兩次共遊赤壁。
他們之間的對話也隨著這篇千古妙文流傳到了後世。
端木賜在漢末的時候就已經來過赤壁了,親眼目睹過那一場改變了歷史程序的大火,如今故地重遊,卻已物是人非,周公瑾、諸葛孔明、曹孟德這些聲名赫赫的故人都不在了,曾經的戰場也一片寧靜,孤鶴掠舟而西飛,他心境略悲。
然而在端木賜眼中生命短如“朝生暮死”的蜉蝣的蘇軾,卻是豁達得超乎想象而且,他還反倒開解了一番長生不死的端木賜,雖然他無法無法體會長生者的悲涼,但他作為千古文豪所具備的獨特的情懷,也確實對端木賜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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