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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為，又冷硬起來：&ldo;你是要自盡，還是由我出手？&rdo;

禾成玉猛然抬頭，幾乎是驚聲道：&ldo;師父，不可。&rdo;

葉彎彎倒是仍舊掛著微笑，搖頭道：&ldo;兩個我都不選，我選擇活下去。&rdo;

天殞老人注視著她，緩緩道：&ldo;人世間，沒有這麼多選擇。若是你今日有不在我之下的身手，自可說這句話。你為魚肉，我為刀俎，選擇權利並不在你手中。&rdo;

禾成玉突然重重的磕了下頭，額頭在冷硬的青石板上發出極其響亮的一聲，青石板上留下了一個帶血的印子。他伏低著身體道：&ldo;師父，一切錯在徒兒，請師父責罰，莫要遷怒無辜之人。&rdo;

&ldo;遷怒！無辜之人！&rdo;天殞老人慢慢取下背上樣式古怪的長劍，輕撫著道，&ldo;這骨劍，便是歷代天殞谷主的象徵。禾成玉，你也有兩個選擇，一是勝過我，拿走我手中的骨劍，我自然會聽你號令；二是自己動手殺了她。&rdo;

禾成玉又是身軀一震，語聲微顫道：&ldo;師父，徒兒……無法選擇。&rdo;

&ldo;那我替你選。&rdo;天殞老人冷笑一聲。慢慢抽出骨劍，卻見此劍通體雪白，閃著冰雪一般晶瑩的光澤。

&ldo;師父，我選！&rdo;禾成玉突地站起身，低著頭擋在葉彎彎面前，血從他的額頭低落下來，在青石板上留下一個個暗色的印記。

&ldo;出招吧。&rdo;天殞老人把劍鞘往身後一扔，劍鞘夾雜著龐大的氣勢，無聲無息的沒入了兩丈外一塊大石中。

葉彎彎目光落在禾成玉握在腰間劍柄上，漸漸開始泛白的手指，心下嘆了口氣，正待開口，眼睛還未來得及眨，禾成玉先前還在鞘中的劍，已經橫在了他脖子上。

從她這裡正對著天殞老人鐵青的臉，看到他握劍的手與禾成玉一樣，都用力得泛白。

&ldo;師父，這便是徒兒的選擇。&rdo;禾成玉想起遇到張聞那日，祖父把他叫入房間之內，細說著尹天涯的種種好處，逼他娶尹天涯為平妻。想著他說起葉彎彎時閃躲悲慟的眼神，想起他同樣對葉彎彎一閃而過的殺機。葉彎彎，她的命已經夠苦了，為何這世間容下她一個小小的弱女子，竟是這般的艱難。她何其無辜，從頭到尾，她一直是身不由己，被命運殘忍的擺布著，更何況，她還是自己的……

禾成玉的心因想到此處傳來一陣陣絞痛，這種無力無奈的悲憤已經折磨了他許多天，今日他握住劍柄，頸間的肌膚感受著寶劍冰冷的寒意，心中竟是意外的平靜。若是如今他道心不穩的罪名也要讓她來背，那樣他與禽獸何異？禽獸不如之人，安能苟活於世間！如果一切的錯，都是因他而起，那便由他結束。

禾成玉閉上眼睛，手一橫。

&ldo;啊！&rdo;葉彎彎發出一聲驚呼，便要抓住禾成玉的寶劍，想要阻止其自刎。

但是在她還沒有觸及劍身，鋒利的七星龍淵劍只在禾成玉的脖子上劃過淺淺一道痕跡，帶出幾絲鮮艷的血絲。

七星龍淵劍，不知道何時已經易手到了天殞老人手上，他渾身爆出強烈的狂怒殺氣：&ldo;你竟然用七星龍淵劍來自刎！你配嗎？&rdo;

禾成玉睜開眼睛，昂首輕道：&ldo;七星龍淵乃是一把誠信高潔之劍，誠者，乃做人之本，人無信，不知其可。是故誠者，天之道也；思誠者，人之道也。至誠而不動者，未之有也；不誠，未有能動者也。竭遇寫情，不飾其過，所以為信也。弟子雖犯下大錯，然自問己身不虧君子之行，不違天道本心，何來不配？如是弟子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