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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124 殺父之仇

念桂媽媽服侍了一輩子，沈月淺親自將人送至垂花廳才轉身往回走，院中花團錦簇，春雨洗滌後越發明淨，鵝卵石鋥亮耀眼，涼中夾雜著絲絲暖意。

忽然，迎面跑來一個丫鬟，面色急切，沈月淺皺眉，玲瓏上前一步攔著她，沉聲道，&ldo;何事如此慌張？&rdo;丫鬟的方向明顯朝著外邊，大老爺吩咐最近低調行事，文太夫人百日未過，一律不準出府見客，就是下人都提著心，小心翼翼的模樣。

丫鬟抬眸，眼神閃過慌亂，明顯沒料到小道上會有人，怔了會兒才吞吞吐吐答道，&ldo;二老爺，二老爺身子不適，奴婢去外面請大夫。&rdo;話說完了，才想著屈膝給沈月淺行禮，倉促地蹲在一側，等沈月淺先過。

玲瓏心中不滿，卻也沒說什麼，側身指了指前邊，示意沈月淺走。

丫鬟大氣不敢出，提著一顆心不上不下，待鞋面拂過一抹月白色長裙才暗暗鬆了口氣，未緩過來，只聽頭頂傳來一道清脆的嗓音，&ldo;以前怎麼沒有見過你，你叫什麼名字？&rdo;丫鬟身子一顫，頭埋得愈發低了，鼻尖已經浸出了薄薄汗意，捏著手帕的手心全是汗，&ldo;奴婢，奴婢翠竹，是二老爺身邊服侍的丫鬟。&rdo;

頓足的沈月淺再次垂眸，盯著她一身略微嶄新的麻衣，齊氏在的時候，文戰昭身邊服侍的人要麼是婆子，要麼是她身邊的陪嫁，十五六歲的丫鬟甚是少見，文博武提起文戰昭，心中不乏鄙夷，此時再看這個丫鬟，沈月淺眼神變了味兒，&ldo;二叔的病要緊，不用出府這般麻煩，龔大夫醫術高明，找他去一趟就是了。&rdo;

翠竹身子僵硬，心虛的緊了緊手裡的錦帕，沈月淺留意到，平靜的眼神裡多了絲耐人尋味，&ldo;我記得往回府裡有人生病多是找濟世堂的大夫，你腳程慢，讓門房的人去一趟吧。&rdo;

一個小小的丫鬟，手裡的錦帕卻是上等貨色，沈月淺心思一轉就看清楚了其中貓膩，轉頭看向一側的玲瓏，&ldo;我們也回吧。&rdo;桂媽媽走了，心裡多少有些難受。

玲瓏抬腳跟上，走了幾步轉頭看翠竹，已經跑得不見了人影，張了張嘴，問沈月淺，&ldo;要不要奴婢問問？&rdo;

&ldo;不用了，二嬸不在，誰管得著二叔？&rdo;何況他們還是晚輩，不過看丫鬟神色，文戰昭的病情只怕不足為外人道也，待孝期一過，文家第一件事就是分家，沈月淺不想和二房三房有太多牽扯。

誰知，事情過了沒兩日，文戰昭病情還是在府裡傳開了，齊氏在的時候，府裡大小事有齊氏壓制著，且齊氏看得進，存了野心的丫鬟一早就被她打發得遠遠的，文戰昭就是真看上誰了，也是隻能看著，齊氏出了事，二房的丫鬟心思活絡開了，文戰昭容貌不如文戰嵩，多年涵養在，人到了中年，更平添了一份儒雅深沉的氣質，自然會勾得一些丫鬟不管不顧，甚至尋了些登不上檯面的東西進府，最近府裡事情多，文戰昭疲憊不堪，再吃了些口味重的藥物，難免壞了身子。

府里人說得津津樂道，玲瓏聽了後卻皺眉，服侍沈月淺梳洗時說起這件事也擰著眉，&ldo;大少夫人，您說二老爺會不會認為我們多嘴到處亂說？&rdo;當日路上遇著翠竹，沈月淺多多問了兩句，文戰昭派人打聽，又或者翠竹多說兩句，難免會疑心沈月淺。

盯著銅鏡中的容顏，沈月淺不以為意，&ldo;不礙事，府裡誰都不是傻子，二房丁點事瞞得了誰？&rdo;心裡思忖起背後之人的目的，齊氏不在，文戰昭畢竟是男子做事易衝動，文太夫人一死，能謀劃的也就那麼點事了，沈月淺動動腦子就明白。

文博武從偏房出來，將沈月淺的話聽在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