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頁(第3/4 頁)

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杜家最受寵的小姐了，不過是有幸活下來的苦命人，杜鵑重重地磕了兩個響頭，第三個的時候被一雙手扶住了，抬眸，對上沈月淺高興的視線，眼角緩緩落下兩行清淚，&ldo;謝謝您。&rdo;

沈月淺搖頭，扶起她，細細打量她，一身藍色衣衫，裡衣皆是白色，布料算不上好，也沒到被人嫌棄的地步，褪去一身驕傲，五官看上去更溫和了，&ldo;你……過得怎樣？&rdo;

杜鵑胡亂地抹了抹眼淚，指著院子，&ldo;過得不錯。&rdo;日子不如受寵那會好，可比被囚禁那會好多了，&ldo;我們進屋慢慢說吧。&rdo;

沈月淺駐足，瞄了文博武一眼，見他輕輕點頭，才重新拉著杜鵑的手往裡邊走，院子裡一片蒼茫，樹上的雪不時啪啪落地，儘是蕭索，&ldo;怎麼不種點綠色的植物？&rdo;空蕩蕩的院子，毫無生氣。

&ldo;翠花也問過我，想著維持院子本來的樣子就很好，不失初心方得始終，我不是心智堅定的人，不想被外邊花花綠綠幹擾了清淨。&rdo;說到這，忍不住抬頭瞄了眼一側的高大男子，英雄救美，以身相許也無以為報，奈何，他身側有了佳人，院子裝飾得再好看，也是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地方，而他，永遠不會屬於她，斂下思緒，補充道，&ldo;我祖父爹死了不足三年，不準備動土了，能有眼下的安穩，我心中甚是滿足。&rdo;

沈月淺點頭，這樣的杜鵑讓她看到了自己上輩子在法林寺的時候，那時候，她心中也是無欲無求的，安安穩穩過一日算一日，好在，法林寺的空一陪著她消磨了一段時光，不時去文博武墳頭坐會， 便是心也是空蕩蕩的，盯著臉上無悲無喜的杜鵑，沈月淺沉穩道，&ldo;你有沒有想去做的事兒？&rdo;

杜鵑一怔，緩緩搖了搖頭，&ldo;爹孃兄長們都不在了，我唯一能想的便是好好活著，除了每日在他們牌位前上柱香，沒別的事情了。&rdo;

沈月淺緊了緊杜鵑明顯粗糙了的手，杜鵑年紀小，未來的日子那麼長，該是要成親嫁人的，成親嫁人有了自己的孩子，或許，她就不是現在這樣子了，想著她還在孝期，沈月淺沒有直白地問出來。

轉了一圈宅子下來，不得不說，院子裡沒有一片綠色，白色的雪倒是將院子裝飾得別有一番韻味，回到屋子裡，沈月淺全身都凍僵了，屋子裡沒有燒炕，只點著爐子，沈月淺坐在墊子上，雙手伸進熱爐裡再也捨不得拿出來，看杜鵑，倒是不顯半分瑟縮，&ldo;我住習慣了，倒是忘記您不習慣。&rdo;說著，吩咐翠花又端了一個炭爐子過來，自己接過炭爐子生火，動作熟練，一看就是經常做的，沈月淺不動了，漸漸，身子暖和下來，聽杜鵑說起之前的事兒。

&ldo;我爹和我祖父所謀劃的一輩子都不會實現，若非入獄後聽獄卒說起，我都不敢相信我祖父隱忍幾十年是為了造反，淺姐姐，不管你相不相信，杜家人還有很多是無辜的。&rdo;她的小侄子，那麼小，都還不會說話，如何會做那樣的事情，還有府裡的下人，都是不知情的。

造反乃誅九族的大罪，沈月淺不予置評，等杜鵑回憶完了，她才緩緩開口，&ldo;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你爹孃要是知道你活著，一定會保佑你的。&rdo;她覺著杜鵑是堅強的，經歷這種事想的是堅韌的活下去而不是尋死，這點她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從宅子出來，沈月淺心悶悶的難受，杜鵑為杜家其他人設了靈堂，牌位擺了滿滿一屋子，四周窗戶緊緊鎖著，還釘了木板，壓抑的氣氛叫她不敢往裡邊走，心裡想起另一件事，擔憂道&ldo;相公，杜小姐的事情會不會連累你？&rdo;若杜鵑還活著的訊息被人揭發，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