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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喜悅，芍藥欠她的人情不過是她嫂子死後沒有銀子買棺材，太夫人管得嚴，玲瓏便拿了自己的月例出來送給芍藥大哥，死者為大，安頓了死者比什麼都重要，沒成想芍藥一直記著她的恩情，一來二去，兩人關係好了許多，加之身世相仿，更能說到一塊。

翌日，她寫好給丁薇的帖子，差玲瓏給盧平送去，自己轉去了雲錦院，雲錦院離湖近，空氣稍冷，吹得她身子直哆嗦，進屋的時候周氏正坐在窗前盤點今年的收益，周氏的嫁妝豐厚，田產鋪子不少，饒是如此，周氏看帳冊的時候仍嚴肅著臉，生怕漏看了一筆。

&ldo;娘，小七呢？&rdo;沈月淺在她對面落座，屋子裡燒了炕，很快周身暖和起來，挪過盤子，夾起一塊糕點，眉頭舒展地遞到周氏嘴邊。

周氏抬眸，搖了搖頭，&ldo;你吃吧，魯媽媽抱著小七逛園子去了，帖子寫好了？&rdo;

&ldo;交給盧平了。&rdo;

周氏擱下筆，蓋上帳冊，打量著沈月淺，若不是沈懷淵走得突然，她只怕還過著整日告夫子狀的日子，沈府子女多，王氏請了教讀書明理和教針線的夫子進府，若非遇著事，每日皆要去家學念書。

&ldo;你大舅母來了我差她打聽打聽可有合適的夫子，以往你不上心，現在可該好好念書了。&rdo;周氏眼神落寞，沈懷淵在的時候，沈月淺甜言蜜語哄得沈懷淵高興，說不去就不去，夫子佈置的課業也不做，極為任性。

想起往事，沈月淺也紅了眼眶，今後，再沒人像沈懷淵那般寵著她了，吸了吸發酸的鼻頭，開玩笑道，&ldo;那娘可要找個厲害的，老屋那邊請來的夫子肚子裡沒多少墨，三言兩語就糊弄過去了。&rdo;

眼眶濕熱的周氏聽了這話傷心盡無，哭笑不得地瞪著她，&ldo;定會找個能約束你的。&rdo;

母女兩輕鬆說著話，絕口不提已死之人，而另一處，從賭場出來的沈懷慶髮髻散亂，臉色烏黑，搖搖晃晃地撞著人後嘴裡罵罵叨叨個不停，前兩日手氣好以為能翻身，不想今天全賠了進去，去酒肆要了一壺酒，小二認出他來，沈懷慶乃酒肆的常客，從對面場子出來心情好還會打賞他不少銀錢，對這種客人，小二從來都諂媚著臉，這次也不例外。

湊上前，將沈府分家之事事無巨細地告訴了沈懷慶，&ldo;沈大爺，您該回去守著，您乃大房，沈府一切皆是您的，小的聽說二房得了不少銀兩呢……&rdo;

小二看慣了人臉色，沈懷慶一言一行他都看得懂意思，沈懷慶，輸了不少銀子，或許酒錢都是給不起的，他不問酒錢，沈懷慶為人還算憨厚，欠的銀子待有錢了都會補上，故而，沈懷慶不主動拿銀子他從來不問。

沈懷慶就著酒壺仰頭灌了一口酒，眼神迷離地看著小二，&ldo;什麼分家？&rdo;

小二耐著性子又說了遍，還未說完，沈懷慶大罵了句賤人，摔了手裡的酒壺轉身就走。

小二也不上前追，拿了掃帚出來，認真將遞上碎瓦掃了，見有客人上門，嘴角愉悅地迎上前。

&ldo;娘，是不是二弟妹會來要求分家？您怎的能應下？&rdo;沈懷慶搖搖晃晃衝進王氏的屋子，也沒注意躺在床上的王氏了無生氣，劈頭蓋臉便是一通埋怨，王氏好不容易睡過去，被沈懷慶吼一聲又醒了，側過身子，聞著沈懷慶身上傳來的酒味以及夾雜著的濃濃的脂粉香，蹙眉道，&ldo;你去哪兒了，好幾天不見你在府裡？分家的時候你不在，現在來說有什麼用？&rdo;

王氏還不知道府裡銀子短缺之事，對這個大兒子，她又氣又無奈，小妾一個一個迎進府，孩子也不少，都快當祖父的人了還喜歡胡鬧，上個月迎進門的小妾年紀比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