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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希澤一臉疲倦的從公館出來,看也看不看門衛的敬禮—他總有種骨子裡的驕傲,覺得自己是正經八百的職業軍人,若非黨國戰時需要,他才不屑於和戴笠這幫人同流合汙,要是爺爺還在世,肯定要被氣死—想到這裡,也覺得是沒有辦法,上邊很著急,他們需要龍雲的訊息來判斷現在局勢,軍統也需要一些授意來安排往下需不需要派人去河內殺了汪兆銘,所以任何訊息任何渠道都不能放過,包括現在坐在車上的這個人,姜希澤想,假如這人不能帶來有價值的東西,那我情願見到她的死屍。
太危險了,若非殺不得,否則真想殺了了事。
“升了高階參謀,果然不一樣。看來何部長也是愛你的很,要不然何至於派你這樣的人才來這裡。”姜希澤坐進駕駛室,並未答話。他向來都喜歡自己開車回家。沿公館下去的山路頗為難開,他一路無言開到了僻靜處,穩當停下再遞給後面的人一根菸。
“小姑,你怎麼回來了?”“你岳母我大嬸畢竟也回來了,我怎麼就不能跟著一起回來呢?”傅儀恆接過煙,自顧自點燃,以她一貫的優雅而挑釁語氣笑道:“再說了,後方也有後方的好處嘛。”姜希澤對傅儀恆很厭惡,厭惡是基於立場的截然相反,完全從工作從情報的角度來說,他對此人的態度是中立的,能用則用,絕不浪費,雖然燙手;而從專業水平的角度來說,他甚至是欣賞這個人的,“我還以為,你會留在山西,或者去延安呢。”
傅儀恆笑了,笑得很開心,一度導致她嗆到一口煙,咳嗽的很厲害,“你們就這麼不想見到我?我畢竟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姜希澤只是笑,沒說話,傅儀恆從後視鏡裡看著他的眼睛,四目對視,彼此都有著從某個部分上來說冷酷無情的靈魂。
“你現在升了軍令部{28},依舊是高階參謀,簡直比你哥哥還要前途無量。我看除了楊宣誠,也沒什麼人可以和你比了。”傅儀恆把姜希澤給她的煙彈掉,又點燃一根自己的,“小姑姑這番回來,是知道什麼我想知道的事情?”“那自然,我不信你們何參謀長和委員長不想知道誰還想投奔汪先生去。”“可是這樣的事,誰也可以指名,卻又都不能指證,我又怎麼信呢?”
“這麼要緊的訊息,我可不能隨便賣給你的。。。不過嘛,”她把菸頭伸出窗外,彈了彈菸灰,“畢竟原先的地方呆不下去了,我要有準備。這塊就當敲門磚送給你了。只不過,希澤啊,”她伸出手,越過靠背把手放在姜希澤肩膀上,“你告訴戴笠,這些事是我告訴他的。如今他當然是什麼人都敢動了,只不過有的地方,他一樣摸不到。王幫主{29}死了,青葉紅花白蓮藕{30}可是依舊啊。”姜希澤笑,問道:“那剝皮抽筋{31}的規矩還在不在?”不管是誰,反正不是他,他姜希澤才不在乎。
傅儀恆又靠了回去,笑意更深,“那你不如去問問金銀姐姐{32},這樣的話,我做不了主。”
姜希澤也笑了,說“一定一定”。然後開車送她下山回去。
半夜,她回到住所。其實離姜王兩家現在的土地主院子不遠,也算是找親家翁的關係找的。回家眾人都睡下了,她也準備早些睡。明兒一早還要帶著大嫂去姜家看看兩個侄女。要去姜家,會不會見到王嬋月?還是王嬋月已經離開了大陸,去了海外避難?意識消亡之前最後的混沌裡,她理性的判斷嬋月是不會離開的,但又感性的希望那孩子已經走了。
結果次日果然沒有見到王嬋月,連姜希婕和王霽月都沒有見到。只好匆匆見過之後下午就回去了。等到晚上姜王二人回來,聽傅家姐妹一說,登時嚇了一跳—這怎麼辦,告訴嬋月不告訴?告訴她會怎麼想?不告訴?不告訴就得幫忙堵別人的嘴啊!可是用什麼理由堵啊?王嬋月不過是今晚在醫院忙著救護幾位前線轉來的重傷員,不能回家;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