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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他天生心臟就有病,聽說小時候動過多次手術。他相信自己能夠活到現在,完全是拜醫學之賜。”
“原來如此……”夕紀從來不知道。
“其實,他的體質應該承受不了這麼勞累的工作,但憑著對醫學報恩的信念,自制力,鍛鍊身體,才能在心臟外科最前線活躍幾十年。你不覺得很了不起嗎?”
夕紀一邊點頭,心境很複雜。她也知道西園是一位優秀的醫師,但是正因如此,她才更無法釋懷。
這樣一位名醫怎麼會……
怎麼會救不活自己的爸爸?她忍不住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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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前,夕紀從沒看過父親示弱的樣子。健介是那種個性冷靜、喜怒不形於色的人,但從他緊抿的嘴,總能感受到一股無言的自信,和他在一起,可以依靠他,受到他周全的保護。
實際上,他從事的就是保護別人的工作,他是保全公司的主任。夕紀念小學時,健介曾有一次帶她到公司,那是一個擺滿了通訊器材和顯示器的房間。父親向她解釋,建築物或民宅與保全公司簽約,那些工具便用來管理這些客戶回傳的資料。穿著制服的父親看起來比平常更值得依靠。
健介在進入保全公司之前,好像是警察,不過夕紀並沒有那段記憶。健介辭掉警職的原因,據說是工作太辛苦,母親百合惠是這麼告訴她的。但夕紀也不認為保全公司的工作輕鬆,因為健介總是很晚回家,假日一定鼾聲大作,睡到下午。
那天,念中學的夕紀放學回家,健介的鞋子已經擺在玄關了,之前他從來沒有這麼早回來。
冰室家是一戶二房二廳的公寓。百合惠和健介正隔著茶几,在起居室說話。
“我早就有不好的預感,”健介皺眉,拿起茶杯,“所以才不想做什麼健康檢查啊!”
“說這什麼話啊!就是因為你之前一直不肯檢查,才會變成這樣子。”百合惠對他投以責備的眼神。
健介一臉被說中痛處的樣子,啜飲著茶。
“怎麼了?”夕紀看看父親,又看看母親。
健介沒有回答,百合惠也不作聲,注視著丈夫的側臉,然後才轉向夕紀。“今天的健康檢查,醫生髮現爸爸身體有問題。”
夕紀一驚。“咦!哪裡有問題?”
“沒什麼大不了啦!”健介沒有轉頭,背對著女兒說:“不痛不癢的,生活上也沒有不方便。老實說,不知情日子也照過。”
“可是,醫生不是要你做更詳細的檢查嗎?”百合惠說道。
“醫生當然會這麼說囉。都已經發現了,要是沒有做任何指示,事後搞不好會被追究責任。”
“發現什麼?”夕紀問。“難不成……是癌?”
健介嘴裡的茶水差點噴出來,笑著回頭。“不是啦。”
“不然是什麼?”
“聽說是動脈瘤。”百合惠回答。
“那是什麼?”
這個詞語是什麼意思、怎麼寫,當時的夕紀並不瞭解,頂多知道動脈是血管。
百合惠告訴她,瘤就是身體長出一塊東西。健介的血管里長了一個瘤。
“沒想到竟然長了那種東西,我完全沒發現。”健介摩擦著胸口。看來,動脈瘤是長在胸部。
“爸,痛不痛?”
“不痛啊。今天也跟平常一樣,看不出我有什麼不對勁吧?”
的確看不出來,所以夕紀點點頭。
“這把年紀去做健康檢查,至少都會找出一、兩個毛病吧。”健介似乎還在為接受健康檢查一事後悔。
“那個治得好嗎?”夕紀問。
“當然,治是治得好啦。”健介的語氣有點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