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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邊。
“你們還有誰認為剛才那個結果是等於七的?”寧老虎看著號子裡其他人問。
沒有人吭聲,都低著頭。
“老於頭,你說,是七嗎?”寧老虎問老於頭。
“不是,是六。”老於頭違心地回答。
“小豆子,你認為呢?”寧老虎又問小豆子。
“七。”小豆子如實說,像是要討打。
“初生牛犢不怕虎。”寧老虎道:“肥臀,賞他七條大黃魚!”
“是!”肥臀應道,走到小豆子面前,抬手連扇了小豆子七個響亮的耳光。
小豆子捂著臉,嘴角有鮮血流出來。他把手放下時,可見右臉有明顯的腫脹。
“哈拉,今天我先不提審你,也不整治你,但我會對你進行調查,看你到底是哈拉還是劉道華,如果你真是劉道華,我會幫你伸冤,可如果查到你是哈拉,我要一點一點地修理你。”寧老虎慢條斯理地對我說。
我點頭。
“還不謝謝老大?”肥臀提醒我。
“謝老大。”我說。
“大聲點!”肥臀對我的聲音不滿意。
“謝老大!”我抬高聲音道。
說這話時,我在想,這個寧老虎到底是何許人?他說話的口吻以及做派為什麼和老闆頭有那麼多相似之處?
晚上,號子裡沒有燈,我們只能藉助走廊外微弱的燈光辨別東西。
大約是天黑後的一個小時,我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在走廊上吆喝:“戌時五刻,諸監臥睡,嚴守監規,切勿喧鬧……”
聲音漸行漸遠。
聲音過後,老於頭和小豆子都脫掉自己的鞋子,踩在大通鋪上鋪被。兩人先把寧老虎的絲綢被鋪好,接著又鋪好肥臀等三個打手的,最後才把他們自己的破被子拿出來鋪了。
我睡在小豆子旁邊,一條又破又舊而且還有氣味的被子是在床底下扯出來的,馬桶就在我和小豆子這邊,一有人小便,就會臊味撲鼻。
我和老於頭、小豆子三人睡得比較擁擠,而寧老虎他們四個人睡的地方相當寬鬆,特別是寧老虎一個人足足佔有四米寬的位置。
不到一炷香的工夫,號子裡除了我以外,他們都沉沉入睡了。
我不敢睡,大腦在翻來覆去策劃一件大事:明天脫逃,得用幾套方案?
想了很久,我終於有了三套方案。第一套方案是在外邊借上廁所之機逃跑,第二套方案是借山林掩護逃跑,第三套方案是挾馬逃跑。
初步方案就這樣在我的腦海裡成型。我正準備好好睡一覺養足精神,突然聽到號子裡面有動靜。
我看到寧老虎悄悄地爬起來,穿好靴子,貓腰走到門邊,輕輕拉開門,溜了出去。原來我們的號子門沒有上鎖。
我一下子特別興奮特別激動,鼓了鼓勇氣,也想跟著溜出去。
可就在這時,號子門又有了碎碎的響動,好像是上鎖的聲音。接著,我看到一個禁子在走廊上經過。
寧老虎不像是脫逃,似乎與禁子事先有串通,這又是唱的哪一齣?
想著想著,我昏昏睡去。
第二天早上天剛亮,我激靈一下就醒了。我有一個習慣,如果心裡裝著一件要緊的事,睡覺都不會放鬆,每回都會像被鞭子抽了一樣驚醒過來。
我看到大家睡得正香,寧老虎仍睡在他自己的位置,貌似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我是新進來的,用他們的話說是新兵,從這個早上開始輪到我洗刷馬桶了。
小豆子把“移交”打給我,自然就成了我的師傅。他指導我把馬桶端到後邊的風房,把尿倒進簡易廁所,洗刷馬桶時,我怕髒沒有把手伸到桶裡去,被肥臀狠狠地踢了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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