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第4/5 頁)
,“你已經脫離現場了沒有?”
“別問了,趕緊讓天順去,我讓常青去拿,快!”小杰啪地掛了電話。
我從炕上抓了一沓錢,給天順掖到褲兜裡,一把將他推了出去:“去盛大南門!”
天順衝到門口又轉了回來,把手衝我一伸:“車鑰匙。”
我抓起我的槍給他塞到手裡,大吼一聲:“在車上!快走!常青在那裡等你!”
外面發動車的聲音,在我聽來彷彿是天邊滾來的悶雷……我什麼也沒想,撕了一塊被面,三兩下將鈔票包起來,甩手背在了身上。在屋裡摸索著找了一把斧子,把密碼箱劈成碎片,然後一股腦地塞進炕下的一個土爐子裡,找張報紙從下面點了。屋裡頓時湧滿了燒皮子的味道。我沒敢把窗戶開啟,提著天順的獵槍,躲在外屋的黑影裡狼一般地盯著街門。小杰遇到了什麼麻煩?我估計很有可能是廣元挨這一槍不輕,小杰想把他送到醫院裡去,或者是連小杰都受了傷,不然在這麼緊急的情況下,他要錢幹什麼?有心想給小杰打個電話,一想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在情況不明的時候,我不能貿然跟他聯絡。等到煙味小了,我回屋又往爐膛裡填了一把柴火,等柴火忽忽地燒起來,我下意識地走了出去。
大霧已經消失了,今夜的月光原來是那麼的明亮。月光灑在麻麻扎扎的樹梢上,留下一地班駁的影子,我站在這些影子下像一頭孤獨的狼。月光同樣將我的影子鋪在地上,讓我彷彿躺在了黑色的原野上。我站在月光下,側耳細聽外面的動靜,除了偶爾從遠處傳來一兩聲犬吠以外,整個世界如同死了一般。我躡手躡腳地開啟街門,四下看了看,然後仔細地上了鎖,沿著側面的衚衕往村口走去。
大霧又開始瀰漫,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起來,我的頭髮也溼漉漉的,彷彿淋了小雨。我這是要去哪裡?揹著弟兄們拿命換來的錢回自己的家嗎?我猛地打了一個激靈,不是,我沒有這麼想……可是,我這是什麼表現?害怕了?不能吧?在我楊遠的字典裡,沒有害怕這兩個字!那你這是什麼表現?小杰和廣元還不知死活,天順這一去還不知道能不能回來,你想到哪裡去?我操,衝鋒陷陣的還不知下落,你這個“管後勤的”就想臨陣脫逃?膽小鬼。我失魂落魄地竄回了出租房,躺到炕上剛剛喘了兩口氣,天順就幽靈般地站在了我的眼前。
我一骨碌爬了起來:“你是怎麼進來的?”
天順撲打著粘滿泥土的手說:“爬牆,我怕喊你開門讓鄰居聽見。”
“怎麼樣了?”我沒等天順喘勻和氣,就急不可待地問。
“廣元傷得很厲害,傑哥也受傷了。”
“他們現在去了哪裡?”
“傑哥不讓說,怕你沉不住氣。”
“我沉不住氣還能怎麼著?”我邊說邊拿起了大哥大。
“不用打了,常青說,傑哥早關機了,”天順使勁擰了兩下鼻子,把手在鞋底上抹了抹,慢條斯理地說,“遠哥,事到如今也只好聽天由命了……你也不必太擔心了,傑哥這麼辦也是為了你好,他和廣元去了醫院,說不定孫朝陽的人會找到他們,萬一你正好在醫院,那不就直接明瞭?到時候非火拼不可,不管是誰把誰幹挺了,這個代價也太大了不是?你忘了咱們以前是怎麼商量的?一旦出了事兒,必須有你在後面撐著。傑哥的傷問題不大,傷在肩膀上,常青說,他用摩托車帶著廣元上了去煙臺的國道,不出意外的話,一兩個小時就能找到醫院,在醫院住下以後不是還有咱們煙臺的那個哥們兒嗎?現在傑哥跟他混得很熟。耐心等吧,很快他就會打回電話來的……再說,他們身邊還有常青,那小子可能你不太瞭解,很猛的。”
“你沒問常青,孫朝陽那邊是誰開的槍?”
“問了,是強子,他也受傷了,讓常青一槍噴在胸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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