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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青去了也幫不上忙。小杰問常青你現在怎麼樣了?常青說在勞改隊值班,估計很快就回家了。小杰再沒多說什麼,囑咐常青經常來看望你……我的心很不好受,趕緊把這個話題打住了,腦子裡老是裝著他。
我大伯也來看過我一次,老是抹眼淚,幾乎沒有說什麼話。
我讓他把帶來的東西拿回去,囑咐他經常去看看我爹,因為我爹的眼睛已經瞎了。
我大伯說,你爸爸挺好的,身體沒問題,眼睛還可以治,大家都在想辦法呢。
看著大伯步履蹣跚的背影,我的心裡很難過,滿腦子都是我爹的背影。
嚴盾又來信了,大段大段地抄寫一些格言警句,看得我熱血沸騰,有幾條我把它抄在了床頭上,睡覺前總要默唸幾遍才能安心睡去。到現在我還能記起這句:“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儘管我不太懂得其中的含義,但我知道人生需要奮鬥。
有一次春明來了,是芳子幫他開的證明。我問春明,咱們的生意怎麼樣了?春明說,還好,李俊海說,等你出去他要把買賣還給你。那五又回市場去了,跟著李俊海乾,天順和孔龍經常給春明打電話,他們在濤哥那裡挺好的,濤哥讓他們倆跟在身邊,還說年前帶他們來看你。我說,你回去以後給濤哥打個電話,就說我這裡什麼也不缺,別來了,以後我出去了會去麻煩他的。又問,湯勇有什麼動向?春明說,朝陽公司他是老大了,孫朝陽好幾個月沒有出面了,據說是在家裡臥著,小迪跟湯勇一起管理著朝陽公司。關凱不在孫朝陽那裡幹了,自己開了個練歌房,有時候吳胖子也過去幫他照顧生意,好像吳胖子也在那裡投了資。春明還行,現在跟著他哥哥在香港路開舊貨市場。
臘八那天,芳子來了,跟林武一起。我問林武,四哥怎麼沒來?林武說,老四去杭州了,跟四嫂一起去的,他老家是那裡的,好像要在那裡過年。我問,二子呢?林武說,老四帶著他一起去了,怕你擔心特意讓我告訴你一聲。我一下子警覺起來,我弟弟跟著胡四去了杭州,我爹怎麼辦?過年他應該跟二子一起過呀,這裡面一定出了什麼問題!我不動聲色地問林武:“我弟弟走的時候沒說什麼嗎?比如找我爹什麼的?”林武的臉都黃了:“沒有沒有,二子很聽話,因為老四提前跟老爺子打過招呼了,可能是老爺子給他透過話,二子連問都沒問,直接跟著老四上了火車。”
我不相信我爹會放手讓自己的兒子跟著別人去過年,我爹很講究的,甚至有些迷信,他怎麼可能讓我弟弟在外面過年?莫非我家裡出了什麼事情?我不理林武了,一把抓住芳子的手:“芳子,你來告訴我,我爹到底怎麼了?”
芳子笑得很天真,眼睛都彎成了月亮:“沒怎麼呀,好好的,就是眼睛看不見東西了,一切正常啊老公。”
我使勁地搖晃她的手:“不可能,我爹是不會讓我弟弟跟著別人出去過年的。”
林武的臉色恢復了正常,扒拉開我攥住芳子的手:“你是怎麼搞的?誰的話你也懷疑?芳子還能糊弄你嗎?”
我推開林武,直直地瞪著芳子:“你必須跟我說實話,我爹他到底怎麼了?”
芳子被我捏得尖叫起來:“放手啊你,你哪來那麼大的勁?我不是告訴你了嘛!什麼事兒也沒有……林武,不是四哥給你一封信嗎?你拿給楊遠看看,讓他放心,真是的……本來不想給你看呢,怕你擔心,既然你老是把事兒往壞處想,你就看看。”我指著林武的鼻子大聲喊:“給我。”林武怏怏地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張紙,嘩啦一下抖給我:“給你,看了可別難受啊。”我快速展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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