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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緩解，反倒更添一種家庭戰爭即將一觸即發的硝煙味。

相較於兄妹倆的劍拔弩張，陸天皓鎮定不少，他沒有參與二人的對峙，依舊用雲淡風輕的口吻說道：“我想和方董單獨談談。”

聞言，方海山不奈地擺擺手，示意一雙兒女出去，只留下陸天皓在病房。

待兩兄妹黑著臉離開，陸天皓在沙發上落座，他微微一沉氣：“爸，其實事情並沒有那麼棘手，我根本不在乎外邊的謠言，也不圖方家的家產，所以請公關部隨便擬個新聞稿，應付一下記者就行了。”對方向來視他為已出，加上沒有外人在場，他習慣性地使用這個稱謂。

不料，方海山面色一凜，那雙原本泛著倦意的鷹目突然射出凌厲的光，語氣也帶著冷肅：“我不許記者胡亂編排方家的家事，鬧騰得我的耳根不清淨！這次無論出多重的拳頭，我也要讓那幫媒體統統閉嘴！”

城府至深的老練商人鮮少如此怒不可遏，連陸天皓都愣怔了一下，但他無暇多慮，只顧出言安撫：“我知道怎麼做了，你先調養好身體，其他的事別擔心了。”

“嗯。”他閉上眼睛，臉上的餘慍未消，深鎖的眉宇也似乎暗藏著心事。

陸天皓不欲打擾他休息，正準備起身告辭，一直緘默的方海山冷不丁再次開口，陰惻惻地問：“你不願意追究身世曝光的事情，是不是與程顏有關？”

對方做出此般揣測，他不感意外，用得明明是極清淡的口吻，卻又透著不容置喙的篤定：“不是，她現在是我女朋友，不會做出這種事。”

頭一次聽他確認兩人的關係，方海山闔著的眼皮猛然一抖，心裡瞬時湧起某種不祥的預感。

難道這位養子正式向方家宣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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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下班時間，陸天皓一直都沒回公司。

程顏琢磨，今天發生了那麼大的事兒，是不是該讓他一個人靜一靜，她乾脆和白慧怡吃個晚飯，然後回家陪老媽好了。就在她剛收拾好手頭的東西，準備離開辦公室時，她的手機忽然響了。

電話是陸天皓打來的，他說在老地方等她。

聊聊一句話，程顏已聽出他的聲線裡的疲憊，她的心不由微微一疼。搖了搖頭，她輕嘆口氣，看來自己對這個男人越來越在意了。

……

距離公司兩條街口的馬路邊，程顏嫻熟地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位。她朝面露倦怠的男人笑了笑：“我請你吃晚餐，你挑地方吧。”每次她情緒低落時，陸天皓都變著法子哄她開心，現在她終於有機會當對方的開心果了。

他寵溺地摸了摸她的後腦勺，眉宇間的倦色淡去不少：“我們先去機場接Dr。王，然後再去吃飯。”

“Dr。王？”程顏一邊疑惑地重複這個陌生的稱謂，一邊扣上安全帶。

陸天皓髮動了車子，單手輕搭方向盤，隨口解釋道：“王大仁是方董的老朋友，也是醫學界赫赫有名的血液科專家，他這次專程從美國趕來B市，是為了與本地的醫生會診，為方董制定治療方案。”

“哦。”她應了聲。

……

兩人抵達機場後，程顏才從陸天皓嘴裡得知，他與Dr。王素未謀面。

守在入境閘口，她有些擔心茫茫人海中該如何找到目標人物？靈機一動，她麻利地從手袋的資料夾裡抽出張白紙，用黑色水筆龍飛鳳舞地寫上“Dr。王”兩個大字，又特意描粗了幾圈，然後滿意地舉在胸前。

氣場高冷的男人看到她這副樣子，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默默站遠了一步。

程顏被他這個嫌棄的舉動一刺激，頓感渾身不爽，她把紙塞到陸天皓手裡：“又不是我接人，給你拿著！”

他弧度完美的唇形再次抽搐一下，無奈舉起那張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