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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正經笑話,她便耍賴,提溜在我的身上不願下來,非要我的笑話總數最後湊夠一千零一個才會放過我,沒有辦法只好拿些黃段子充數。和著隱約飄來的鋼琴聲,她不好意思地嬉笑著、輕捶我的背,我們追著、笑著,讓歡樂盡情飄灑在這幽幽深巷中。
小米對雨有一種特殊的理解,她喜歡暴雨的那種暢快淋漓,可以洗刷盡人間的一切汙垢的氣勢;她不喜歡小雨,尤其是細雨,太綿軟、太細膩,就像溫柔的刀,不知不覺中將人慢慢一刀刀割死,太陰毒。也許我在廈門的日子多數都是風和日麗,從來沒有和她一起淋過大雨,也沒有共同嘗試那種暢快淋漓,感覺上有點遺憾。
只有一次,我們在海灘看海時,下起了中雨。小米抓住機會似的硬是逃出我撐的傘,瞬間便成了落湯雞,看我還是站在傘下,她停止了歡快的蹦跳與歡笑,失望地看著我,終於我扔了傘,衝進雨中,和她一起雀躍起來。那天回到她家時,我感冒了,不停的咳嗽,裹了兩張毯子加上她的擁抱,我還是覺得很冷。她出去很快買藥回來,還熬了薑湯,第二天我便恢復了健康。從此,哪怕是毛毛細雨,她都會盡量將傘偏向我一邊,她說我淋不得半點雨的,幾次都感動得我快想放棄流浪。
一夜失眠,我的頭腦現在竟然清醒得很。和小雷擠在一張床上,談了一夜。談人生、談價值,卻沒有談我們一貫的扣女話題,猛然之間發現我們都成熟了很多,也更現實了很多,再也不是剛出校門時的愣頭青。幾年的摸爬滾打,我們身上都長出了一層很厚的甲,有如海龜的殼,圓滑中還能風雨不透的保護著自己。他不願意承認他的有賊心沒賊膽,我也最終沒有承認我的濫交和薄情寡義,就那麼裝作坦誠的談了一夜。
還是那扇熟悉的鑄鐵門,我們停下了腳步,我忽然感覺緊張起來。小雷一邊按門柱上的門鈴,一邊對我說:“還記得這裡嗎?”嘴角掛著輕蔑的笑。
沒有作聲,我透過柵欄靜靜地看那根頂頭雕花的石柱,中西結合的美,莊嚴並靜靜地美著。二樓的陽臺,班駁的黑色雕花鐵欄杆,玻璃窗,白色的幔簾一動不動地將整個窗遮了個嚴實。院中的花草絢麗地開著,正中那座本應噴水的雕塑還是沒有噴水。景色一如往昔,我卻沒有了往日等候小米開門時的那份輕鬆愉悅的心情,一切都沒有變,惟一變的是我。
時間不長,隨著一陣“沙沙”的拖鞋聲,一位不認識的四十多歲的婦人撐著把紅花傘,快步來到門前。看到小雷,用閩南語打著招呼,笑著便開了門。看來和小雷還挺熟悉,他應該是經常來的吧,我心裡想。
見到我,她愣了一下。小雷便用普通話介紹說:“這就是任鑫,小米心裡經常惦記的那個人,我朋友。”
她抬起頭來,看了看我,我趕忙笑了笑,朝她點頭。本來想說句“你好”之類的話,卻感覺我的臉刷地熱了起來,她也知道我就是那個負心人啊,嘴角動了動,沒能發出聲音。
進了門,她把我們讓進廳裡坐了,趕緊到廚房給我們準備茶水去了。
小雷對我說,“她是小米晉江老家的一位遠房親戚,小米父母出事後,便一直住在這裡照顧她,也算是個保姆吧。對了,她姓溫,叫她溫姨吧。”
我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環視大廳,擺設跟原來也沒有什麼區別。望著通向二樓的木梯,我站了起來,我焦急起來,我知道小米的房間在樓上,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
溫姨已經將茶水端了上來,見我魂不守舍的樣子,趕緊擺著手示意我坐下,小聲說著閩南語。我聽不懂,看著小雷。
小雷拉了拉我的衣角,“你先坐下,小點聲,別驚動了小米,她在樓上休息呢!”
我趕緊坐下,緊張地不停搓手,“你問問溫姨,小米的情況,是不是又昏迷了啊?我想現在就看看她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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