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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丟過來一封信,“法學院的一個美國人給你的,呵,我只得到了一杯廉價的咖啡。”
我看了眼藍色的信封,“你要可以送你。”
她不屑,“我眼光很高的!誰要這些壯得像猩猩的美國佬。”
我笑了笑,起身去洗手,手機響了起來,看號碼知道是他,便走到窗臺邊接通。
“我是席郗辰,你現在有空嗎?”
“有事?”
那邊可能遲疑了一下,“我現在醫院,你能不能過來?”
“你在醫院?發生什麼事了嗎?”
“誰在醫院?”梁艾文突然插話。
我看了她一眼,奇怪她的行為,“傷口復發嗎?”
“不是。”聽到他悶聲呻吟了一聲,“如果你沒空就算了。”
“等等。”我聽他要掛電話了,“哪家醫院?”
半小時後我打車趕到醫院,在醫院門口給他打電話卻已經是關機,所以我不得不到前臺向護士詢問。
“艾維斯先生嗎?他現在還在動手術。”護士指了一下一個正亮燈的手術室。“你可以在外邊的走道里等一下。”
“動手術?怎麼會這麼嚴重?”我原本以為只是舊傷口發炎。
“交通事故,身上多處骨折。請問你是他的家屬嗎?”
“……不是。”
“咦?”護士微訝,“他剛才是給你打的電話吧?”
他在睡覺,身上的傷已經沒什麼大礙,不過臉色仍舊蒼白。
看著他想起四年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交通事故,如果沒有瑪利醫生及時醫治,我失去的不止是一隻右手的活動能力,而我最終要感謝就是面前的這個人。
我不得不承認他與我或多或少有了某種牽連,這種牽扯也許已經持續了相當長的時間,容我不去正視都不行。
看向他手掌處的傷痕,這傷口是上次在地道里時留下來的,確切的說是他自己劃上的,這麼深的傷痕到現在看來還是讓人覺得有些可怕。我不由伸手拂過……感覺他的手指慢慢將我的五指引入他指間,緊緊相纏。
“我以為你不情願來的。”
“不要總是你以為。怎麼會出車禍?”
“闖紅燈。”
“你不是一向很嚴謹的。”我淡諷。
“是,但是當我在想一些事情,而這些事情讓我覺得情緒很低落的時候——”
我心口不由一緊……
“這樣你會不會有一點心疼?”
“席郗辰——”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恥?”
“我是有一點心疼。”我承認,換來他驚訝的回眸,“也有點可恥。”
隔天,我想我依然是去不了芬蘭的。
坐巴士來到醫院的時候他剛吃完藥,“感覺還好嗎?”
“不壞。”他的眼神很明晰。他似是已經把我的態度當成某種程度上的接受,有點得寸進尺。
我倒了杯水遞過去,“你的傷,我或多或少有點責任。”
“你一定要這麼解釋你會留在這個房間裡的理由嗎?”他苦笑了一下,低頭看著手中的玻璃杯。
對待感情他真的像個小孩子,小心翼翼又異常敏感,每每的試探,情不自禁地碰觸,當我冷情拒絕後,又自覺地退到最合適的距離,然後,等待著下一步的行動。
而我又能比他好上幾分?現在細想起來,也許以前恨他只是一份遷怒,對父親懦弱的寬容,自己的委屈與憤恨無處宣洩時便自私地全部轉嫁到他身上,並且,自我催眠那是理所當然,伸手撫向自己的左臉。也許一直以來只是想要透過他來證明自己尚且活著,也許他才是一直被利用的那個人。
我承認自己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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