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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弓眼見她性命懸於一線,不由自主拔劍架開。那人怒喝道:“做什麼!”
他側身擋在芙蕖身前,搖頭說道:“她已無力反抗,帶回去就是。”
那名羽芒大聲說道:“她傷了咱們這麼多人,如今早已不是什麼公主,還留著做什麼?況且這裡回去路途遙遠,難保不出意外。”
芙蕖掙扎說道:“你不必護我,你……你讓開吧。”
真弓吸一口氣,決心已定,斷然說道:“只要我活著,不會讓你們傷她性命。”
那人瞪著他,抬劍指住他鼻尖,沉聲說道:“你可想清楚,再不讓開,我連你一起殺了。你身上有傷,不是我們幾個人的對手。”
真弓說道:“我想得很清楚,就算不是對手,總不能坐在旁邊眼看你們幹這種勾當。那跟我親自動手有什麼分別?”
那人惱怒,一劍當胸刺來。真弓舉劍相格,手才抬到一半,牽動傷口。原來在與妖族的爭鬥中,他受傷著實不輕,自肩及胸劃了長長一道。對方忌憚他身手了得,因此看準了傷處進攻。他創口撕裂,手上軟弱無力,劍鋒垂下,改向對手小腹刺去。這下成了兩敗俱亡的招數,縱然自己會被刺穿,那人也非死不可。
那名羽芒果然撤身避開。另一人從旁竄上夾攻。眼見方才被震倒的人逐一醒轉,加入戰團的人便會越來越多,這樣一來,非落敗不可。真弓情急之下,厲聲叫道:“殿下快走——”
芙蕖眼中什麼都看不到,只聽到兵器撞擊不絕於耳。她心中焦急,暗想:我無力逃脫,何必白白害一個無辜的人賠上性命?當下說道:“你別管我,你待我已經仁至義盡,讓他們把我殺了好了。”
忽聽一聲悶哼,臉上濺上許多熱血,她心中吃驚,忙問道:“真弓,你受傷了?”
卻並無人回答,又聽一聲瀕死的慘呼,一人倒在身上。她伸手摸去,那人胸口插著半截斷劍,氣絕身亡。芙蕖心口砰砰直跳,再仔細一摸,這人卻不是真弓。
真弓攔在芙蕖身前,心知長公主一時之間不能行動。如此一來,二人生死全在於自己能否得勝。他連殺對方兩人,與那為首的羽人領隊鬥在一起。其餘的有人傷重不能行動,有人卻忌憚真弓威名,不肯輕易上前。只聽丁丁當當,劍光閃爍,你來我往拆得急如密雨。本來真弓本領遠較對方為高,不過力疲之下,難出全力。他出一劍便退一步,轉眼退了五六步。
那名羽芒瞧出便宜,只須將時間再耗久些,等他流血過多,不必打便要自行倒下。是以出手更加謹慎小心,不再急切搶攻,那是拖延久斗的打法。又拆數招,真弓劍上破綻越來越多,左膝微屈,似乎就要摔倒。那人大喜,一劍朝他肩頭劈下,招數未曾用老,劍尖一點,轉而斬向左足。旁側一名隨從大喝一聲,自後撲上,前後夾攻。
真弓腳下移步,身軀轉過半圈,背後羽翼一展,長劍自肋下反穿。這下變招突兀怪異,斜挑向上,背後那人撲得太急,來不及收步,堪堪送到劍鋒之上。他驚呼未曾出口,肚腹已經多了個窟窿。羽芒領隊兵刃朝下一劃,“刷”的一聲,半副羽翼生生斬斷。
羽人羽翼便如人類手足一般,與身軀血肉相連。更況且翅膀便是血統的象徵,何等寶貴。那羽芒戰士再料不到他居然拼著斷翅之痛,使出這種慘烈的打法。趁這片刻之間,真弓一把接住屍體,調手朝對方懷中擲去。那人始料未及,只得接住,下一劍便遞不出去。
羽芒領隊暗叫不好,只覺屍體擋住視線,胸口猛地一涼。低頭看去,劍尖從屍首腋下刺出,正中心口。他瞪大雙眼,雙手一鬆,晃了兩晃仰倒在地。
真弓這下殺人拋屍已盡平生之力,待將長劍拔出時,眼前彷彿有無數光點,閃個不住。他喉頭髮腥,鮮血衝口而出。背後風響,後心一痛,早被人一刀刺入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