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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中要害,只要破皮見血,就有性命之憂。人魚調過霜鋒,刺向紅雀內腳踝。他這招十分陰險狡猾,腳踝本非要害,敵人不大留心提防。腳踝內側角度刁鑽,眼看非中不可。
誰知紅雀不慌不忙,兩隻腳一前一後凌空踢到。先前一腳不偏不倚,正中那人手腕,短刀脫手飛出。後一腳中了那人脖頸,頸骨頃刻斷成幾截,腦袋軟軟耷拉下去,屍體順坡滑下。
水裡那人見事有不對,身形如箭如矢,魚尾橫擺,調頭急速遊開。紅雀不肯下水接戰。汐族刺客看她沒有追趕,直向西面游去。他卻不知晴川守株待兔,單等他上鉤。
他竄上岸,倉皇逃竄。這人深自懼怕紅雀威勢,頭都不敢回。紅雀雙手叉腰,禁不住呵呵一笑,那人還當她要追來,腳下跑得更加快了。晴川趕上他,不接不離。那人只顧逃命,哪裡還有心思留心是否有人追趕?晴川跟定他向西而去,越過河岸亂石淺灘。晴川本以為他會鑽入無憂河中,可是那汐族刺客卻只顧沿岸疾行,反向高處步去。
那人左右顧盼,躥高伏低,形若狸貓。他步伐很快,淨往野草灌木林中穿去。晴川怕中途跟丟,半點不敢分心。兩人走了一陣,上了環山羊腸小道。忽聽鈴音陣陣,自背後傳來。那汐族刺客猛然回頭,道上一隊販貨的車馬馳過。
晴川看得明白,那人順勢貓腰縱出,手臂攬住車轍,人卻如壁虎一樣伏在車底。他動作太迅捷,旁人眼前只是一花,誰都沒有看清。晴川等那前幾輛先過,自己卻躍上最末一輛大車車頂。車輪轆轆,來去如風,這片山嶺並不如何荒涼,時有行人經過。
他們盤山直上,道路越走越是狹窄。周遭景色多變,群山綿延,樹木高大濃密。樹冠彷彿層層碧色濃雲,清新悅目。其中偶有幾處尖削拱頂,形態優雅,自枝葉內突出一隅。那些都是羽族居所。羽人喜林木,專擅弓箭機矢,因此連房舍都依樹而立,與之融為一體。那些車馬走走停停,每逢大樹上設有崗哨則格外小心。好容易到了道路盡頭,原來是懸空斷壁,其上再沒去路,兩邊則是光溜溜的山岩峭壁。
晴川暗想:汐族果然是與羽族暗地有所鉤連。這刺客失手後不回自己族中稟告,反而先跑到羽族地盤之上。
趕騎的人一聲吆喝,停下車。他們自車上卸下許多行囊包裹,自崖上遞下。這山崖其實並不太高,下面是處平地。這裡搭著許多塔架屋棚,前面一座傾斜的銀色小橋,隱蔽幽秘。晴川眯眼看去,那些綠色哨塔上架著碩大的連發機弩,塔下不斷有人往返巡視。此處營地位處山中,並非什麼機要重地,為什麼佈置如此周密真是叫人好生費解。
晴川翻身下車,閃在路左大樹背後。他見那汐族刺客晃身混入大門,眨眼之間蹤跡不見。晴川不肯無功而返,將手心對準一名巡視的羽人士兵。那羽人全無防備,即刻中了他的“寄生之術”,猶自不知。他得手之後,目光一掃,便見到汐族刺客正躥入一間屋中。晴川快步趕上,往屋簷下一立,側耳聆聽。
只聽到人魚刺客神魂不定,慌慌張張將事情來龍去脈說了一通。事出突然,他連失兩名同伴,加上妖族突然出現,這許多變故加在一起,說起來難免有些前言不搭後語。說完後,屋內一時無人出聲,氣氛凝重。
旁側幾名羽芒戰士低聲商議兩句,其中一人說道:“這件事還有別人知道沒有?”
汐族刺客說道:“除了那個妖族女人,這事還沒別人知道。我想事出緊急,就先來報知你們。妖族突然出現,說不定早在暗中監視已久了。”
那羽芒“喔”了一聲,沉默不語。晴川正在奇怪,驀然聽到人魚喊叫,這一聲既倉促又低啞,似乎後半截被人堵住嘴。他嚇一大跳,只見門扉開啟,晴川急忙閃身藏住。兩個羽人拖著人魚出來,汐族刺客手腳被縛,額頭上隱隱有些血跡。他念頭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