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4/5 頁)
。她知道爸爸很愛我,也很愛我過世的母親,心裡一直有疙瘩,對我保持距離。她沒有虐待我,只是……無法將我視為女兒一般疼愛而已。”
寧紀沉默地將她拉進懷中,給予自身的溫暖,替她遮擋夜晚的涼意。
“爸爸長年忙於工作,真正跟我相處的時間不多,他習慣以物質上的慷慨表達他的感情,不曉得我真正需要的是心靈上的感受。表面上,我很幸福,同學也這麼以為。其實我是那樣寂寞。他們羨慕我,我卻更羨慕他們擁有父母的全心寵愛。不像我,外表光鮮亮麗,內心貧窮孤苦。我就這樣過了十三年,你相信嗎?”
寧紀心痛地嘆息,閃漾在她眼角的淚光如人魚的眼淚凝結而成的珍珠,粒粒晶瑩裡都是難言的苦痛。
她還這麼小,該當天真無邪,該當像阿綺那樣活潑快樂,卻有這麼多的愁緒。他為她心疼,真心憐惜她心裡的寂寞,想要安慰她。
“若薇,我不曉得該怎麼說。但你現在不再是孤獨一人了。家母視你如己出,寧綺當你是姐妹,所有的人都是真心喜愛你。只要你想找人談,寧家的大門永遠為你而開。”
“這……也包括你嗎?”她滿懷希望地道。
“當然。”寧紀真誠的保證,幽默地道:“只要你有需要,我隨時可以提供我的肩膀,任你哭個夠。”若薇破涕為笑。
“你可以拿我當哥哥。阿綺說你是長女,我不敢說自己當哥哥一百分,不過阿綺從沒嫌過我,只要你要求不高,倒可以將就使用。”
“當哥哥?”若薇掩飾心頭的失望,謹慎地探問:“是可以聽我說心事,寵我、疼我的哥哥嗎?”
哥哥本來就該這樣的,不是嗎?
寧紀理所當然地點頭
“那我可以……寫信給哥哥,偶爾打電話給哥哥嗎?”
妹妹常這麼做,寧紀沒有異議她回答:“可以啊。”
難以言喻的欣喜在若薇胸臆間洶湧。這就夠了,只要寧紀不排斥她,肯跟她談心,她還能奢望什麼?暫時這樣吧。
“謝謝你。”她真誠地向他致意,玫瑰花瓣般溼軟紅潤的櫻唇欣悅地揚起一道美麗的弧形。微微抬起的螓首,在月光映照下,美得令人屏息。
寧紀的呼吸急促起來,看向她的眼光有抹難懂的火光在跳躍。女性的直覺,令若薇察覺到這微妙的變化。她瞠視著他緩慢靠過來的臉,心頭的小鹿越跳越高,幾乎要跳到喉腔……
“寧紀!”
在幾乎可以感覺到寧紀唇上熱度的緊要關頭,這聲輕喝打斷了即將形成的親吻。寧紀狼狽的移開臉,倉卒地放開若薇,令她虛軟的腿兒因失去支撐而險些踉蹌跌倒。
兩人同時看向聲音來源,從花樹的陰影走出的修長身影,一半尚籠罩在暗沉夜色裡,另一半則暴露在月光的照明下。
光明和黑暗的交錯,在來人身上製造出詭異、陰沉的效果。俊美的側影彷彿是被斧鑿刻鏤出來的大理石雕像,稜角分明、線條冷硬。寂然黑深的眼窩射出銳利得足以穿透人心的光芒,像是批判。
戒懼而慌亂的情緒在若薇心裡形成,一種紅杏出牆被老公抓到的荒謬錯覺令她不敢迎視夏曄。但即使不看他,若薇仍可以感覺到從那雙廣袤難以極目的眼瞳裡,射出的足以焚燒五臟六俯的怒火,正如波濤撲向海岸般的湧向她。
她感到喘不過氣,像是古代被判失貞的婦人般,戒慎恐懼地等待夫君最後的判決。
“夏曄……”
幸好寧紀說話了,凝窒的沉默為他所打破,若薇貪婪的吸著泛著玫瑰清香的冷空氣,疼痛的肺部得到紓解,昏脹的頭腦逐漸清明。
“什麼事?”寧紀很快恢復冷靜,先前的尷尬被他拋到腦後,眼裡有種如釋重負的坦然,迎向好友深沉的注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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