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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竟然說出這樣妥協性的話身為“悼文吟誦人”的女性馬上不高興起來。把她這種反應看成是對自己不滿的尤利不由得垂下了雙肩。
“……伊斯特艾哲先生也經常跟我說‘你是個奇怪的火霧戰士’之類的。還有其他的所有討伐者們都說我跟他們不同……我明明接受了訓練但他們卻不讓我去歐洲參加戰鬥。”
(那是理所當然的吧。)
就算讓這種未經世事的雛鳥上場也只會落得白白喪命的下場。跟他相比的話在大戰期間由佐菲粗製濫造出來的“佐菲的孩子們”只好還能理解自己的使命憤怒憎惡的方向也很明確。僅僅是這樣也已經比他好多了。
這一次她就真的把對他的不滿吐露了出來。
“為什麼像你這樣的能訂立契約——啊。”
可是對她這個欠缺考慮的問題尤利還是笑著回答道:
“我很明白我……”
“啊我說小哥啊。”
面對馬可西亞斯的制止他也只是搖了搖頭。
“我……不我們在一年前在開往美國的移民船上遭到了‘使徒’的襲擊。”
“海魔……還有那樣的傢伙嗎。”
瑪瓊琳稍微有點驚訝。
所謂的海魔就是在海洋上襲擊人類的“使徒”統稱。
在絕海上孤立的密室而且還可以一口氣啃食掉大量人類的遠途航行客船對“使徒”來說曾經是最好的獵物。如果沒有火霧戰士同乘的話絕對沒救可是如果有火霧戰士同乘的話“使徒”就不會來襲……實在是相當麻煩的環境。
雖然古時候有許多類似北海和地中海之類的近海火霧戰士還能勉強對其察知和採取措施但到了定期開出的大船航班開始普及的時代後這種阻止幾乎是處在碰運氣的狀況之下。
外界宿之所以多數設立在港口不但是因為交通便利這種顯而易見的現實理由同時也是他們火霧戰士為了對付這種海魔從過去開始就盡心盡力的證明。
雖說如此在過去某個時期火霧戰士之間希望撲滅這種暴行的意欲開始高漲把大部分的海魔都殲滅了。同時他們還採取了由近鄰外界宿的討伐者隨時乘上成為其目標的定期航線等措施近年來連受害的傳聞也很少聽到了。
本來應該是這樣。
在少年的腦海中又再次重現了身為移民者時的悽慘光景。
“在那個狹窄難受的船底裡正當大家都被悶熱所煎熬的時候——”
就像被貨物一樣對待跟父母一起被扔到了船艙的最底下。連回望故國的機會也沒有在渾濁的空氣和臭氣熏天的船底和大家一起忍耐著飢餓蹲在那又黑又窄的地方。突然衰弱病連美國的影子都沒見到就死去的同胞也數不勝數。
自己就在那裡面手裡握著父親在出國之際送給自己的東西一味地等待著客船到達那隻要努力工作就什麼都能拿到手的自由天國——當時他還不知道那只是妄想的產物。父親送給自己的東西是當時仍然屬於高階品的眼鏡。
“為了往上爬就必須學習。”
自從決定出國之後就成了父親的口頭禪的這句話是他對新生活的決心體現。而尺寸之所以不合適是因為當時父親的經濟能力最多也只能為他配上合適的度數而已。
包括自己和父母在內這些無論在任何方面都已經到了絕路連未來去向也只能寄託在渺茫希望之上的移民者們……就連到達彼岸後再痛苦絕望的機會也被剝奪了。
他作為人類的旅途就在海上終結了。
事件生完全是突如其來的。
連船艙的最下層也聽得到的轟隆聲和衝擊混入了各種哀鳴聲、突然喧鬧起來的天花板。然後從上面射進來刺眼“陽光”……不可能……然而遮擋了陽光的那個身影卻是更不可能存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