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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請假呢?
是因為林射讓自己好好經歷這輩子的最後一次軍訓,還是被聶湛的話激出了天性中執拗好強的因子,她自己也說不清。
用王婭的話說,自己這樣準是矯情。
想想,好象也是。
可就是不願意去改。
就算她矯情好了。
夜風陣陣,她恍恍惚惚的想著,竟然連冷也不覺得了。
直到對面哨崗上的女孩子笑著過來:“可以換班了,我們去叫下一崗的人吧。”
她記得自己迷糊中應了一聲,然後想要走下哨崗,卻一陣抑制不住的眩暈,重重的栽了下來。
額頭很疼,火辣辣的。
“你沒事吧?你手怎麼這麼燙,發燒了嗎?”女孩慌忙過來扶她,卻驚叫道:“天,你頭流血了!”
“沒事,只是摔了一下,我宿舍的包裡有創可貼。”
“不行,我得找教官來,你等著。”女孩子扶她靠牆坐著,慌亂的往教官宿舍方向衝。
林朗沒力氣拉她,只能昏昏沉沉的坐在那,聽著敲門聲劃破夜的寂靜。
然後,有腳步聲快速的往她的方向跑來,朦朧中她看見,三三兩兩的人影,漸漸近了,最前面的那個,是聶湛。
第六回
最後一眼,他站在送行的教官隊伍裡。
依舊是一絲不苟的軍裝,冷靜的眼,以及凌厲的氣息。
一眼,便能輕易認出。
烈日當空。
車開了。
終究只是過客。
返程的車上,離情依依,有女孩子細細碎碎的哭泣聲。
而我的心,就這樣不合時宜的,輕快欲飛。
林射,你在等我嗎?
………朗兒日記
躺在部隊醫院的病床上,聽窗外傳來陣陣“一二一二”的口號聲,下午的實彈射擊,看來她是註定沒份了,林朗百無聊賴的想著。
部隊的病房很大,她在盡頭靠窗的床上,抬眼望去,一片盎然的綠。
額頭上本來沒多大的傷口,因為包了層層的紗布,倒顯得有些嚇人了,打了一夜的點滴,熱度退下去了一些,卻還是沒力氣。
輔導員和聶湛守了她整晚,天亮的時候她迷迷糊糊聽見聶湛對輔導員說要先走帶隊的話語,睜眼,只見他的背影,關門離去。
她看輔導員老師眼睛因為熬夜的關係紅紅的,覺得過意不去,硬是讓她回去休息了。
而聶湛,卻是連謝謝都沒來得及說。
有敲門聲響起,林朗舉著輸液瓶下床去開門,門開了,而她一時之間怔住。
林射也看著她,沒說話,伸手輕輕觸碰了下她額際的紗布,然後抱起了她。
“林射,你做什麼?”林朗掙扎著想要下來。
他低頭親了親她包裹著紗布的額頭,說:“別動,舉好瓶子。”
他把她抱到床上,把枕頭墊到她身後讓她靠著,然後把輸液瓶掛好,再幫她拉好了被子。
林朗伸出沒打點滴的左手拉住他,笑道:“林射你怎麼會來,是不是想我了?我可是很想你呢。”
林射看她,淡淡道:“想我?病了也不給我打個電話。”
她一下子笑了起來:“你別看包著紗布那麼嚇人,其實沒什麼的,現在我燒也退了,都沒怎麼樣,我要得絕症了一定第一個告訴你好不好——”
話沒說完,秀挺的鼻樑被林射颳了一下,看他臉色淡淡的,想也知道氣還沒有消,於是搖著他的手臂笑道:“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好不好?那我本來也沒怎麼樣嘛。”
“燒到四十度,還縫了兩針,要不要我告訴爸爸和阿姨,問問這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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