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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大爹的脾氣越發陰晴不定,常常擺臉色給女兒看,女兒常被罵得莫名其妙,問又問不出個所以然,真是冤死了。
她把粗棉布浸溼又稍微擰乾,正要甩一甩準備蓋上面團醒面時,因為賭氣所以故意甩得好高,結果,水珠全灑在剛走進小廚房的人身上。
“這是做什麼?秀氣點行不行?”這不滿的嘀咕聲,聽起來好熟──
不就是剛剛大家磕牙的物件慕容開嗎?
只見他大概剛從練射場下來,一手提著箭袋,還一身厚重英武的裝束,被陽光曬得粗獷黝黑的俊臉上還掛著汗,連擦都懶得擦。
小廚房裡眾人見主子進來,氣勢逼人,全都肅靜沉默。心裡七上八下,不知道剛剛主子聽到了多少,會不會發怒──
“少將軍,再半個時辰就可以開飯。”大爹恭謹報告。
“嗯。”慕容開漫不經心,隨口問:“有酒喝嗎?”
眾人傻眼──
“少將軍,您現在要喝酒?”
“不好吧,不如等吃飯時再小酌幾杯──”
“而且剛練完箭,是不是先喝點溫茶……”
“囉唆!”慕容開的回應很不耐。
目光掃過一遭,徑自走到架子邊,把要去腥味的粗酒抓了就走。高大的身影迅速離去,連攔都來不及攔。
“要喝,也找人去酒窖拿呀!”季月丟了麵糰就追上去。“你等等,那是燒菜用的,不要喝!”
慕容開咕噥了幾句,季月不死心地追在後面,一路繼續勸阻,兩人的聲音去遠了。
是了,這也是慕容少將軍回來之後的另一個異樣──變得更愛喝酒。無酒不歡,而且越喝越兇,酒窖裡的酒不出幾天就神奇地少掉一罈。
這當然沒人敢多問,因為大夥心知肚明,全是少將軍的傑作。
大爹、伙伕、小兵三人面面相覷,都沒出聲。大爹的臉色越發凝重。
“不過就是酒而已,別擔心了。”
“是呀,改天我被派到市集採買時,多買幾壇回來存放就是了。”
兩人安慰著大爹。
大爹只是搖頭,“我不是擔心那個。”
“那……是擔心什麼呢?”
大爹滿布風霜的臉上,神色更憂慮了。他低頭繼續料理菜餚,一言不發。
“大爹……”頗會看臉色眼色的小兵觀察片刻後,忍不住還是發問:“是不是在擔心大妞跟少將軍太接近了?”
駐地這兒的大家都知道,少將軍跟季月挺有話說的。但軍營裡的粗人漢子們全都一樣,有機會就逗逗大妞。畢竟軍營裡陽氣過重,有個可愛小姑娘說說話,聽她清脆的笑聲,可讓人心情轉佳。
“甭擔心,大妞跟誰都挺有話聊。”伙伕也來幫腔安慰,“何況少將軍做人光明磊落,大爹不用瞎煩惱。”
“是嘛是嘛,而且剛剛才說的,少將軍的眼光可是很高……”
啪!小兵被伙伕打了重重一記,話也給打斷了。
就算少將軍眼光高,不可能看上季月這麼平凡的小姑娘,也不必在人家爹親前面這麼大剌剌的說出來吧?
咚、咚、咚……剁菜的聲音再度響起,這次剁得又深又重,刀刃簡直都要把木頭砧板給剁開了。
小廚房裡其它兩人給震得不敢繼續多嘴,兩人對望一眼,眼中都有著深深的困惑:這當口是怎麼回事,大家都變了個樣,怪里怪氣?
第2章(1)
季月快手快腳地把桌子全收乾淨,擦過桌面之後,就成了書桌──邊境不比京城,環境非常簡樸,餐桌跟書桌是同一張──她提著裝滿髒碗盤的籃子正要離開時,一直悶聲不講話的慕容開突然咕噥了一句:“晚一點有消夜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