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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會被人笑”娘“。”
他一說她才終於明白原因,大笑一番後,取笑他。“你們男生真幼稚!”
“那你到底跟老……跟我老爸說了什麼?”覺得有些拗口,臉微微泛紅。
“我告訴他啊,阿海想孝順您,又不好意思明說,說阿海啊,整天都掛念著上次醫生說老爹骨質疏鬆,還到處問人要吃什麼補品,說……”她假裝沒看見他臉紅的樣子。
“夠了、夠了……我知道了,你這個小漢奸,什麼底都讓你給掀了。”馮子海乾咳了幾聲,低頭掩飾不自在,讓她跨上後座,往白桐和塗傳唯的住處騎去。
其實,他很感動。一個家庭,果然需要女人來扮演潤滑的角色,自從母親過世後,他和他老爸,兩個男人不知不覺地就陷入“男人對話”的模式,只會硬碰硬,老爸關心兒子的語氣像訓話,兒子關心老爸的說法像嫌棄。
不過,現在看來,這個角色,小縵扮來十分稱職。
兩天的假期很快過去,週日下午,塗傳唯、白桐和老爹到車站送他們,章純縵還在努力糾正白桐的兩歲兒子,把“姨”改成“姐姐”。
“要照顧好小縵。”老爹只對馮子海說了一句話,搔搔頭後就跟著章純縵逗起小孩子。
“總算讓你給等到了,耍悲情,幸好小縵沒讓人給追走。”白桐揶揄馮子海。
塗傳唯還一臉狀況外,苦無機會問清楚。“喂,你們怎麼會又走在一塊了?小縵沒有扁你,就又被你拐了去?”
馮子海懶得向他解釋,塗傳唯當年揍他的那幾拳,看在他被兒子整得半死的分上,就饒過他了。
“火車要進站了,小縵。”馮子海喚著。
“喔……小球再見,要想姐姐哦!”她將小孩抱還給白桐。
“姨,再見。”小孩揮揮肥軟的小手,讓章純縵十分挫敗,垂著肩膀跨進車廂。
她坐進椅子,先將兩人之間座位的橫杆拉起,然後整個身體偎向馮子海,心情愉悅地望向窗外風景。
再次搭上北上的自強號列車,章純縵此時心情與半年前截然不同,身旁坐著心愛的男人、得到了母親的認同、重拾過去歡樂的記憶,這些對她而言,都是以前不敢想象的。
馮子海將外套披在她身上。“要不要睡一下?到了我再叫你。”
她睜著瑩亮的眼眸對他說:“阿海,我真的好愛好愛你。”
他附到她耳邊,輕聲地說:“我也是。”
她縮起發癢的耳朵,頭顱順勢靠上他的肩膀,覺得這輩子,再無他求。
火車平穩地行駛,途中停靠幾個大站,章純縵迷迷糊糊地聽見廣播以及行李拖曳的聲音,她知道馮子海就在旁邊,覺得安心,也沒特別起身看到了哪裡,直到馮子海叫醒她,她整個人已經橫躺在他腿上,兩腳不知何時縮到了椅子上,就像剛炸好的明蝦,蜷成一團。
“到了嗎?”她起身揉揉眼睛,頭還垂黏在他肩上。
“到了。”他為她撥順及背的長髮,提起行李,握住她的手,待下車的人潮過去,才緩緩走出車廂。
她整個人還在半睡半醒,傍著他,讓他拖著走,登上手扶梯。
“小姐……請你幫幫我……”模糊中章純縵聽見有人說話,那聲音好像是對著她講。
“我女兒生病了,我急著要趕回高雄,可是我的錢包不知什麼時候被偷走了……”
章純縵覺得這段話有些耳熟,她再次揉揉眼睛,在眼前放大的,是一個被割破的大包包,十分眼熟。
對方繼續說:“可不可以借我一千元,我從高雄回來一定會還你的,真的,我臨時找不到人,實在是沒辦法了……”
她醒了,而且確定這個女人之前曾用同樣的話向她借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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