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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致和笑笑,又道:“我查過清河縣衙的賬冊,流民安置所用的銀兩,一條條,一筆筆,都寫得清清楚楚,對賬後並沒有發現問題。這點我已問過主簿劉謝,連當時流民們從山上砍了多少樹木,從河裡挖了多少淤泥,用了多少,剩下多少,全都有記賬。若說當中還有可做手腳之處,我卻是心中存疑的。”
周棣忙道:“主簿劉謝是學生父親的心腹之人,這賬簿自然也經他之手,改得叫人挑不出錯來了。”
青雲在隔間裡強忍下破口大罵的衝動,心想這周棣好眉好貌,居然是個信口雌黃的人,原本她還有些同情他被老孃和外公哄騙了,現在看來,真是蛇鼠一窩,沒什麼好可憐的,周楠才叫歹竹出好筍呢!
喬致和在外間道:“好吧,本官就暫且當你說的都是真的……那你父親所盜的財寶如今都在何處呀?”
周棣忙道:“都已典當發賣殆盡了,因是暗中偷來的,父親也不敢露白。”
“我知道你們一定都賣掉了,不然哪裡來的錢去安置流民?”喬致和漫不經心地道,“我是問你們都賣到哪裡去了?總該有個買家吧?不然銀子從何而來?若無法將這些財物追回,你要如何證明你父親確實盜走了它們呢?不必擔心,即便已經轉了幾道手,東西還是能找回來的。那可是淮王府的東西,樣樣都有冊可查。”
周棣一窒,回答不上來了。此時他母親與舅舅便是能拿出些財物來,充作淮王藏寶,也無法跟冊子上的物件對上號。他心中深深埋怨二舅舅王慶山,怎會想出這麼一個錯漏百出的說法?
然而喬致和既然問了,他怎能胡編一個答案?只得再次祭出老辦法:“此事乃父親交待手下親信去辦的。學生當時尚在京城,因此不知詳情,連他交待的是哪一個,也不清楚。”
喬致和心知是怎麼回事,忍不住又笑了:“你不知道周康吩咐的是哪一個,倒知道他曾經吩咐過?也罷。我就信你一回,但這麼多的財物,價值又不菲,若是在清河本地出手,通共也就一兩家商戶出得起銀子罷了。找他們的老闆來一問,便知道東西下落。”
周棣緊張地道:“父親本意是要瞞過眾人耳目,怎會在清河出售那些財物?自然是送到外地去了。只是學生不知父親派的人去了哪裡。想必路途頗為遙遠,方能不留痕跡。”
“既然如此,那你父親平日倚重之人裡頭,可有在那段時日裡離開清河多時的?傳那人來一問,不就知道了麼?”喬致和笑笑,“這原也不是什麼難事。”
周棣背後冒汗了,深悔自己方才說錯了話,卻只能支支唔唔地:“學生……學生……”
喬致和嗤笑。他不過是隨口胡編了一句話。就把這小子給嚇住了,周康跟王慶容生的兒子真是不中用!
他撣了撣袖口上不存在的灰塵,淡淡地道:“想不起來麼?不要緊。你暫且在府衙住下,等你家裡什麼時候把這些財物找到,送過來。你再什麼時候回去。本官還有公務在身,就先走一步了。”
他揮了揮手,便有兩名官差走過來,一人捉住周棣一隻手臂,將他拖了出去。周棣大駭:“喬大人!喬大人!學生冤枉啊!”但喬大人沒理他,只是低頭喝茶。
等到周棣被人帶走後,他才放下茶碗,語氣平淡地說:“請出來吧。”
姜七爺打頭,帶著周康父女與青雲三人從隔間裡出來了。周康此時已經不再流淚,只是滿面淒涼,默然無語。一旁的周楠緊緊攙住父親,默默地抽泣著。
青雲先開口說話:“喬大人,劉主簿性子最老實了,他又是一心為流民謀福利,絕對沒有在賬簿上做手腳!”頓了頓,又補充道:“當時因為縣衙沒錢了,周大人下不了決心去安置流民,更擔心錢一花出去,縣衙連吏員的俸銀都拿不出來,沒法繼續辦公。因此劉主簿和我兩人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