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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回京送信,問過貴人的意思,再放兒子進去?”
周康見兒子心中滿滿都是向學之心,態度也軟了下來:“可是胡說了,淮王妃何等身份?你我哪裡有資格給她送信?沒得讓貴人生氣。”事實上,就算他有辦法送,也沒那個膽子。淮王一家都被圈禁了,身為朝廷命官,還敢給他家送信,是嫌命太長麼?
周棣早就預料到這一點,篤定父親不會同意,心裡倒是很淡定,當然面上是不會露出分毫的:“那該如何是好?父親,兒子真的想去看一看,只是看一看,應該不要緊吧?把守別院的不是衙門裡的差役麼?只跟他們打聲招呼,兒子帶兩個書僮去侍候筆墨,臨摹完了就回來,悄悄兒的,不必驚動人,豈不省事?”
周康略一沉吟,終究是愛子之心佔了上風:“也罷,你且等一等,我請了鍾縣丞來說話。”
周棣吃了一驚:“父親為何要請鍾縣丞?!”周太太更是不樂意:“好好的叫他做什麼?兒子悄悄去一趟就完了,何必驚動了不相干的人?”
周康無奈地看她一眼:“正是不想驚動不相干的人,才要找他。當初黃念祖入罪,他以縣丞代縣令之職,就是他派人去把守淮王別院的,挑的都是精挑細選的穩當可靠又嘴緊的人手。只要他囑咐一句,滿清河縣再沒別人知道。若是越過他,強讓差役放棣兒進去,反而容易惹人猜疑。這又是何苦?”
周太太仍舊不高興:“難道你縣太爺下令,那幾個衙役還敢不從麼?!”
周康皺起眉頭:“淮王別院不許閒雜人等進出,乃是府裡下的死命令!當初蔣友先與盧孟義就曾試過硬闖,搬出我的名頭也不管用,反而鬧到縣衙裡,差一點兒就報了上去。若我寫個手令,他們自然放人,只是將來府裡問起來,有白紙黑字的明證,我又得了不是。倒不如直接讓鍾縣丞出面遞話,也省得麻煩。你婦道人家少聽蔣友先胡說八道,鍾縣丞為人正派,又是難得的能吏,正是我的得力臂膀,蔣友先不過是妒賢忌能,才胡亂編排人家!”
周太太還要再說什麼,周棣忙攔住了,微笑對周康道:“一切都依父親的意思行事。”周太太這才不情不願地住了嘴。
鍾縣丞很快就過來了,聽了周康的話,默了一默,便笑說:“這有何難?我跟那幾個差役說一聲就是了。就怕地方空置久了,房舍破敗,草木凌亂,汙了公子的眼。”
周康忙道:“哪裡就到這個地步?那是貴人別居之所,他能進裡頭瞧一瞧,已是他的造化了。只是他本為名家墨寶而去,雖是雅事,恐上鋒知道了,怪我因私廢公,因此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棣兒也只在那裡待幾個時辰,將名家真跡臨摹下來,也就離開了。若是擔心他小孩子家笨手笨腳,損壞了別院裡的物件,不妨派個人跟著他去。”
周棣臉上忽然白了一白,但勉強還能沉住氣。
鍾縣丞低頭微微一笑:“差役們都不大識字,讓他們守在一邊乾等幾個時辰,怕是要叫苦了。公子素來穩重,難道還能闖出什麼禍事不成?只管去就是。”他抬頭看了周棣一眼:“只要公子別跟外人說起,不過是瞧一瞧名家墨寶罷了,多去幾回也算不得什麼。”
周棣心下一動,隱隱激動起來。
有了鍾縣丞的囑咐,周棣帶著兩個書僮,很輕易地就進入了淮王別院。正如蔣盧兩位先生先前所秘密打探過的那樣,寫有楊宗元真跡的六扇楠木大屏風正好放在書房裡,而這裡也是淮王過來小住時最經常待的地方,距離臥室不過是幾十步的距離。如果說淮王的親信想要在這別院藏什麼要緊東西,這間書房是他最有可能選擇的地方。
守門的差役得了吩咐,將人領進來後,就退了出去。偌大一個院子,只有周棣主僕三人,半個外人都沒有,他們心下不禁有些激動。
還好周棣耐得住性子,阻止奉墨奉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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