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第1/3 頁)
曹知州的嘴到底也不是萬年龜殼,終究被撬開,把與魏長河做的事吐了出來。
玉州搜刮的錢財數額太大,要給魏長河,不可能走現銀,也不敢在錢莊直接掛號,而是七拐八繞,中間過了好幾道彎,最後才以產業和銀票落到魏長河手裡。
沈子衿抬手讓人記下,之後好去取證。
曹知州的背終於全然垮下,再無半點精神氣。
簽字畫押的時候,他注意到紙上還有這樣的話。
【秦王妃被楓山匪徒所擄,玉州知州因擔心勾連匪徒之事敗露,遲遲不敢上報朝廷】
跟他其餘罪狀比起來,這一條頓時顯得微不足道,認不認都不妨礙他死罪一條。
曹知州已經知道沈子衿他們做好準備,就是衝他來的,寫上這條不過是要把沈子衿等人的謊圓上,在皇帝那兒好有個說辭。
畢竟即便他罪大惡極,也是要押解進京的。
沈子衿見他讀完:“進了京後,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曹知州想必已經有數。”
曹知州沉默片刻,他方才就已經在沈子衿幾句話裡潰不成軍,乞求地開口:“黃娘子和我兒……”
“她不知你身份,你連說給她的姓名都是假的,她也是倒了八輩子黴,居然被你喜歡,”沈子衿冷冷道,“她和孩子都是可憐人,只要你管住自己的嘴,我自然不會為難無辜的人。”
曹知州鬆了口氣。
沈子衿愈發覺得好笑與諷刺,曹知州和黃娘子的情誼,從頭到尾都是謊言,他用虛假的身份接近,那兩個兒子甚至都不姓曹,就算論香火,以後都跟曹家無關。
他蠅營狗苟害人無數,合該鰥寡孤獨。
拿完口供,出了地牢,那股陰暗溼膩如附骨之疽的寒涼總算消失了,沈子衿舒舒服服在太陽下站了會兒,可不希望才好全的感冒又被勾出來。
放從前他是不會在意的,但現在不同了。
他要是有一點不舒服,都會有人替他擔心。
那不行,比起楚昭皺眉的模樣,沈子衿還是愛看他神采奕奕的樣子。
楚昭在楓山上生擒了自稱刀王的匪首,事實證明匪首起得這稱號不行,照面就被楚昭一刀掃下馬,也好意思稱刀王。
按理說刀王也該一起押走,回京等斬首示眾,但把該審的審完,什麼暗室地板倉庫裡的證據都搜完後,楚昭直接就地手起刀落,眼也不眨就把人斬了。
血浸沒過雪白的刀刃,楚昭隨手一甩,讓人把屍體收了。
“就說他是在剿匪時負隅頑抗,亂軍中被殺了。”楚昭把刀隨手擦在了匪首的座椅上,留下一道血痕,“明白嗎?”
親衛們垂首稱是,把刀王的屍身拖了下去。
沈子衿把楚昭從京城叫來玉州,敲門磚的一條理由是“楓山上土匪綁架了秦王妃”,但實際上,土匪沒這麼幹。
玉州官員那邊的口供沈子衿肯定能搞定,但土匪這邊,變數太多,多說
多錯,還是直接殺了乾脆。
地上被拖出來的血痕延綿拉長,楚昭還刀入鞘,踏出寨門,士兵們已經把山寨裡的東西都搬出來了。
金銀財寶、糧食兵器的數量令人咋舌,大夥兒呼哧呼哧搬了許久還不算完。
南將軍也看得驚異,繼而怒火中燒,一個山匪窩裡能搬出這麼多的糧,他們真正在外面打仗的,要糧草還得跟朝廷來回扯皮。
匪徒尚且富得流油,跟他們勾結的玉州官員們,腰包又得鼓成什麼樣?
楚昭點了點糧食:“金銀先封箱,糧食搬回城裡,分出一批,起幾個粥棚,施粥放糧。”
南將軍回過神來,他不是草莽出身,家中有人為官,也明白朝堂上一些東西,他湊到楚昭身邊,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