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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然,他們有對不起她的地方,她又何嘗對得起他們?
她還記得葉青程曾寫過一封信給她,殷殷叮囑她,夫妻之道,在乎信,在乎誠,在乎明理,在乎寬容。
既得之,當惜之。既惜之,則安之。既安之,則白頭不過一瞬,半生竟如須臾耳。
她當即回了他一封信,大肆譏諷了他一番,說他營營半生,連個媳婦都娶不上,卻還振振有詞的教她什麼是夫妻相處之道。
葉青程回她的信向來很快,從京城到蜀中那麼遙遠的距離,也不過天的時間,她就收到了他的回信。
只是,他卻再也沒有就這個話題再多說半句。
既得之,當惜之。
那是葉守義強橫加到她身上的親事,她沒有“得”的感覺,所以根本不會惜之,所以無法安之,更無法與付正民白頭不過一瞬,半生竟如須臾,到最後,落得那般下場——
葉青殊看著鏡中映出的葉青程的半張側臉,突然就升起了一股濃烈的好奇心,上輩子,葉青程到底為什麼一直不成親?
她曾用心為他挑選了好幾位大家閨秀,後來卻因為各種原因未能成就姻緣,再後來,她嫁給了付正民,隨付正民外放,鞭長莫及,再也無法插手他的親事。
上輩子,一直到她死,葉青程位至閣老,得皇帝信重,天下人所共同仰望,也還是孤身一人。
他自然不可能是和她說的那樣娶不上媳婦,那麼,到底是什麼原因?
“表哥還等著,走吧”。
或許是想起了上輩子與付正民的慘烈結局,或許是多年前葉青程的告誡終於在此時此刻被她聽進了耳中,又或許,支其華是支其華,而不是付正民——
葉青殊見到支其華時,情緒已恢復了平日的平和,笑著和支其華見了禮,叫了聲表哥。
支其華微愣過後,目光在葉青程臉上停留了片刻,才揚起笑看向葉青殊,“都坐吧”。
之前阿殊還讓芳草來傳話請葉青程去“幫她挑鐲子”,明顯還帶著怒氣和怨氣,故意做給他看的。
葉青程不過進去“挑對鐲子”的時間,阿殊就心平氣和的對他開了笑臉。
這份口舌功夫,這份對阿殊的影響力,他只怕是,望塵莫及——
葉青殊吩咐擺膳,笑道,“這還是表哥第一次到我這用早膳呢”。
支其華笑容微頓,這是他第一次在她這用早膳,而葉青程定然不是,否則阿殊不會只提了他。
他幼受庭訓,循規矩,守禮儀,葉青殊雖小,卻到底男女有別,過早或過晚,他都不會來看她。
他與她從小一起長大,視她若親妹妹,現在她反倒與一個認識不過四年的義兄更為親密。
早膳很快擺了上來,葉青程十分自然的親自盛了碗粥給葉青殊,他自己的則是芳圓盛來的。
支其華微微避開目光,不想卻恰恰與葉青程隱含鋒芒的目光撞了個正著。
支其華雙瞳微縮,葉青程卻已轉頭看向葉青殊,彷彿剛剛葉青程那銳利的一眼都是他的錯覺。
用早膳期間,葉青殊將去長公主府和遊湖的事說了。
支其華第一次發現葉青殊竟然會一邊用膳一邊說話,自己更是第一次一邊用膳一邊說話,十分不習慣,簡單吃了幾口,便放下了筷子。
葉青殊只當他是因為昨晚的事影響了胃口,沒有在意,加快速度又吃了幾口,也放下了筷子,“我要趕在宣郡王出門前到,兄長你快點”。
支其華覺得不過簡簡單單一頓早膳,葉青殊卻一再重新整理了他的認知,她竟然會開口催促別人用膳!
葉青程卻沒有因為她的催促加快速度,笑道,“不差這一會的功夫,今天見不到衡陽郡王,明天定然是能見到,不必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