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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我怎麼處置,只要稍一絲不合榆哥兒和宜姐兒的意,他們日後定然就要怪到母親頭上,母親日後還要榆哥兒養老,這樣的事怎好插手?”
葉守義的目光不由自主就飄到了葉青程身上,起初他收下葉青程,不過是拗不過葉青殊和支氏。
三年前,他考較葉青榆功課時,順便捎帶上了葉青程,不想稍一考較,他就發現葉青程思維敏捷、聰慧穎悟,記憶力更是極佳,比葉青殊毫不遜色。
葉守義當時的感覺不啻於浪…蕩子發現了一絕代佳人,當下便將教導葉青程的任務從葉青殊手中接了過來。
這三年來更是時時將他帶在身邊,盡心盡力教導,之後葉青殊提議他將葉青程收為義子,他順水推舟應了,視若親子。
不,葉青榆資質比不上葉青程半數,他對葉青榆絕對沒有對葉青程一半上心。
因此,葉青殊一提到養老的問題,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就落到了葉青程身上。
葉青殊瞧的分明,譏諷一笑,“父親瞧兄長做什麼,若有一天父親先去了,榆哥兒又出息了,說不準兄長連進葉府大門都要看榆哥兒和他媳婦臉色,母親還能指望他不成?”
這三年來,葉守義對葉青殊偶爾大逆不道的酸言澀語已經習慣了,聽了也不以為杵,只擔心看了支氏一眼,“那依你看,應當怎樣才好?”
“父親還是去問宜姐兒和榆哥兒的好,他們愛怎樣便怎樣,至多不過花些銀錢,頂天了,也就是讓兄長辛苦一些,提前送他們回京城”。
“也好,”葉守義有些侷促的站了起來,“我這就去問問,靈姐兒、阿殊,你們先別急著走,陪你們母親說說話”。
他說著急急走了,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葉青殊瞧著便嘆了口氣,支氏疑惑問道,“怎麼了?”
葉青殊搖頭笑笑,“長姐,昨兒兄長找了本古琴譜殘卷,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拉著母親一起將殘卷補上一補”。
支氏和葉青靈一聽都大感興趣,支氏也將方姨娘的事暫時放到一邊,“來人,去取琴來”。
這三年來,裡裡外外,葉青殊都打點的乾乾淨淨,沒有一點需要她憂心之事,也沒有人有膽子到她面前給她添堵,她漸漸放開心事,往日的愛好也慢慢重拾了起來,聽說有古琴譜殘卷頗有些迫不及待。
葉青程起身告退,他如今不但要讀書準備明年的春闈,也跟著葉守義做些差事,葉青殊不方便出面的事,更是由他一手代管,忙的團團轉,雖有心要多留一會,卻不得空閒。
……
……
葉青程回書房將事務處理完,方開始看書,中午隨意吃了些,小憩片刻,又繼續看書。
直到天色漸暗,他才起身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安和進來伺候他洗漱。
葉青程端坐下來,昏黃的銅鏡中浮現出一張淡雅如水墨的俊面來,他眉眼生的極好,水墨畫般寫意風雅。
睫毛長而捲翹,眼瞳很淺,含笑瞧著人時能清清楚楚的映出對方的影子,讓人有種被珍視被呵護的錯覺,讓他身上那股水墨浸染的氣息越發濃郁。
他的唇卻薄而鋒利,斂著雙眸不笑的時候,便顯得冷峻而鋒芒畢露,甚至有種陰厲的感覺。
他十分清楚自己容貌上的優勢,所以絕大多數時候,他都是溫和含笑的,讓人一見便心生好感。
聰明穎悟如他,三年的時間,已足夠他改頭換面,徹底變成另一個人,如今的他,身上早已不見一絲當初那“葉老三家的野種”半分影子。
出入各種場合都會得眾人一聲贊“君子端方,溫潤如玉”,甚至贊他“肖似乃父”。
他的父親,自然不再是那死無全屍的葉老三,而是名滿天下的美探花葉守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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