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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瑤和原身的仇是一定要報的,他收了孟槐道的錢就說不清了。孟侜拒絕了孟槐道,看得出他有些失落。
左手捏起一錠銀子,底下印著淮王府庫的標誌,向楚淮引借銀七千兩剩的。
右手抽出一張銀票,是賣了淮王的人參得來的。
怎麼都是楚淮引的。
像個冤大頭。
孟侜鼓著腮幫子歪著頭,有些淡淡的心虛。
半響,他霸氣地一拍桌子:奶粉錢淮王總得出一些吧!
第22章
京城還有一攤子事,孟侜不能扔下就跑, 不過他現在可以把盤纏準備一下, 萬一日後事出緊急, 來不及拿錢就糟糕了。
他把銀子和偽裝用具裝在包袱裡,選了個最熱鬧的時候進了一家成衣店,挑中一件深灰色的對襟衫。
進去時是俊俏的大理寺正,出來是佝僂著背的糟老頭。
坡腳走了幾個彎, 立馬腳步伶俐地朝城外奔去。
昨夜剛剛下過雨,樹下鬆軟的紅泥散發著腐殖質的味道,糜爛的樹葉掩蓋著沙沙作響的昆蟲。
孟侜裝作解手的行人, 偏離官道,找了一個隱蔽處, 左看看右看看, 沒人。
第七棵白楊,開挖。
沒有鋤頭,孟侜折了一根樹枝, 吭哧吭哧地挖了個小臂深的洞,鄭重其事地把一包銀子放進去,覺得自己就像只把心愛的小魚乾放進洞裡藏好的貓咪。
不不不, 不能是小魚乾,小貓種魚的故事結局可是血本無歸。
&ldo;我才不是貓……&rdo;孟侜迅速換了一個民間故事腦補, 從前有個長工, 在地主家餵豬時發現, 豬的食槽食物永遠吃不完, 原來這食槽是個聚寶盆,嘖,如果我也有一個的話,過段時間豈不是能挖出用不完的元寶……
長工回家時向地主要走這個食槽,半路因為太重把它埋在山上,還插了一根樺樹枝作標記。當長工領來同鄉人幫忙運走時,原本光禿禿的荒山,滿山都是樺樹。長工也分不清到底哪棵樹才是最初的標記。
孟侜停下挖坑的手,從頭到尾捏著指頭數了三遍,錯不了,是第七棵白楊。
&ldo;我也不是長工。&rdo;孟侜念念有詞。
也不知道是誰還欠著楚淮引七千兩,簡直比淮王府最低等的長工還慘。
填土時,孟侜想起&ldo;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裡&rdo;的警告,勻了一半出來,一鼓作氣分別在不同地方又挖了兩個坑。
可能是巨大的心虛作祟,孟侜這一趟,腦子就沒想到什麼好的。總算幹完這一切,他站起來噓了口氣。
手指顫了幾顫,摸上肚子,隔著粗糙的衣料漸漸捏緊。
準備好盤纏,等於踏出了關鍵性的一步,孟侜這些日子第一次直視懷孕這件事,一開始連洗澡都不敢往小腹看,匆匆擦乾淨就縮排被窩裡裝鵪鶉。
真正打算起來時,好像也不是那麼難,終於有人陪他了不是嗎?
他一來肩上便扛著姜家的大仇,往上面再添一份為人父母的責任,多苦多累,兩肩一起扛就是了。
孟侜從來都很感激楚淮引的出現,處處為他分擔了許多。
但在這個普遍將他這類人當作生子工具的世界,不管是自私也好,遵守姜瑤&ldo;不納妾室,不入高門&rdo;的遺願也罷,有些事情不能賭。
孟侜在水邊洗了手,換回原來的衣服,原路回城時,眼見地城門戒嚴,他有些躑躅,不知道到底是哪方的勢力,萬一遇見劉家的人就不好玩了。
季煬帶人守住四門,眼前一晃,分明看見一個孟侜模樣的人,一眨眼就不